柴非暑假回家之後,张立新晃着他一头新染的黄毛特别高兴的拉着他说了好久,激动之情溢於言表,也充满了对於未来的期待。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而柴非,在暑假半个月之後,打包好行李,拿着杨越给他订的机票踏上去往魔都的旅途。
谢建忠曾说,读万里书,行万里路。对於柴非的教育,他一直很重视,也认为死读书是不可取的,读书的同时出去见识一下开阔的世界,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这次暑假因为工作关系,他不能带柴非出去旅行。正好杨越邀请柴非去魔都,他便将乾儿子打包好直接将这个重大的任务交给了他。
飞机轰然落地,柴非拉着行李,根据杨越简讯去找他的位置。只是——
杨越不管发什麽简讯都一定用英文,他太认真了吧!
柴非心中泪流满面。
杨越的车对於柴非来说很好找,出去机场大厅,只消一眼他便找到了杨越的位置。
「一年没见,竟然长高了这麽多。」杨越挑眉,比了比他的身高。在度假山庄的时候,柴非才到他的胸口,现在已经到他的肩膀了。
「我还以为你要找好一会呢,没想到竟然这麽快就找到我了。」他拍拍柴非的肩膀,接过他的将行李放在後备箱。
「那是因为有你在呀,我肯定能一眼在人群里找到你的。」柴非很老实的回答,拉开车后座的门。
「等等——」杨越还来不及阻止,便听到「嗷呜」一声,原本安安静静趴在车后座的大狗哼哧哼哧地扑上去,两只爪子搭在柴非肩膀上,兴奋地伸出舌头给他「洗脸」。
「土狗!」柴非一点也不介意被它的口水洗礼,一把抱住大狗使劲揉着它的头高兴得不行。「你竟然还记得我!杨越怎麽把你带来了!」
「叫我小叔叔。」杨越伸手弹弹他的额头,扯下黏在柴非身上兴奋的土狗,关上车後门。拉开副驾驶的门,让柴非坐进去。
土狗「被迫」和柴非分开,委屈得「嗷呜嗷呜」直叫,脑袋从後面伸到前面来蹭蹭柴非的肩膀,又开始给给他「洗脸」。
杨越坐到驾驶座上,瞥一眼兴奋过度的大狗,轻飘飘的说:「再不坐好,今天的鸡腿没了。」
大狗身体一僵,默默缩回去趴在坐骑上,耳朵都不开心的往後背着,一付特别委屈的样子。
柴非看得心疼,连忙解释说:「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我很喜欢它的。」
「我知道你喜欢它。」杨越倾身过去给他系好安全带,「我听林叔说,上次你见到他的时候,还在问土狗怎麽没来,所以这次我就将它带过来了。没想到它还真喜欢你。」
说话间,杨越的气息喷洒在柴非的脖颈。鼻间充盈着淡淡的丶独属於杨越的味道,柴非心跳加速,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一片。
柴非结结巴巴的说:「我丶我那是开丶开玩笑的……」而且,我最想见到的是你呀。
「很热吗?」看到柴非绯红的脸,杨越伸手探探他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便以为是车内空调开得太低,「我把温度调低一点,一会就不热了。」
却不想,他的这个动作惹得柴非脸上的温度一直蔓延到脖颈。
「没丶没关系,不热的。」柴非连连摆手,实在不好解释自己是因为隔他太近才会脸红的。
车开得不快,很稳。一路上有经过各种景点,杨越都用简单而又精彩的语言给他介绍。柴非听得很认真,听着听着,他的思绪逐渐放飞,一直看着杨越的视线也渐渐落到他不住开合的唇上。
杨越的唇很薄,唇色偏淡,线条优美。他不笑的时候,气势如刀般锋利。笑起来又如玉般温润。
都说薄唇的人必定薄情,前世柴非也曾听说过不少关於杨越的传言。说他和亲生母亲决裂争夺财产;说他在母亲过世後连葬礼都只露了一面;说他弃自己唯一的亲弟弟不顾;说他为人刻薄心机深沉导致众叛亲离……
众说纷纭良多,柴非却不信。他认识的杨越,是个淡漠却善良的人。不然,怎麽会帮助路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柴非不禁想起了曾经让他铭记於心的一件事。
前世的一天晚上,他接到林叔的电话,让他煮好解酒的汤给杨越送过去。
当时他急急忙忙的煮好汤送去杨越的公寓,林叔正好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杨越送回家,并托付柴非照顾好他,自己则去给杨越买药。
杨越的酒品很好,喝醉後也是安安静静的。此时的他躺在床上,闭上的双眼掩盖了他凌厉冷漠的双眼,眉头紧锁,单手捂着胃部,整个人看上去孤独而又脆弱。
柴非轻车熟路的去厨房拿了碗乘好解酒汤,轻推他一下,「杨越,杨越,你醒醒喝点解酒汤。」
杨越呻。吟一声,低沉的声音性感得让柴非心悸。他勉强睁开眼睛,含糊着说:「是你啊……别闹,让我躺一会……」
这样亲昵的话语,柴非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杨越认出了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忍下胸口至喉间翻腾着的酸涩,平息了语气又推推他,带一点诱哄的语气说:「喝一点解酒汤,等林叔回来吃了药再睡好不好?」
杨越就算喝醉也尚存了几分理智,他端过柴非手中的汤一饮而尽,将碗放在一边,拉着柴非的手将他带入怀里躺回床上,亲亲他的脸颊,低沉的声音极尽温柔的在他耳边说道:「喝完了,来陪我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