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蓁在浴室外听了一会儿,没听到里面有水声,她敲门,“陈厌,你怎么了?”
里头没声音。
“你这段时间不要碰烟酒了知道吗。”
她怕他是躲在里面抽烟。
尽管他从来没在家,或者在她面前做过这些事。
可他情绪太奇怪了,尤其是从医院回来之后。
“陈厌?陈厌你怎么了,你有话出来说。”
浴室里没人回应。
南蓁越想越不对劲,她很担心,担心到必须立刻马上见到他。
“陈厌!”
她不停敲门,某个瞬间又突然暂停。
她蓦地醒过来,感觉自己像个固执要窥探学生隐私的封建家长。
可这不是她的本意。
她有点生气了。
对陈厌的态度,以及自己对他态度的反应。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会因为担心一个人而变成自己都陌生的样子——这让她有些惶恐不安。
“算了,不管你了。”
就在南蓁收回手,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浴室门开了。
陈厌沉郁的脸出现在门后。
浴室里的白砖反射着灯光,他背对着,光源愈明亮,他的面容愈晦暗。
南蓁对上他漆黑的眼,一怔,“你你怎么了?”本来是想骂他两句的,想问他在发什么神经,但话到喉咙里转了一圈,却以更温和柔润的语气出来了。
陈厌实在很高,他庞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压在他身下,那双雾沉沉的黑眸里不时闪过幽暗的光亮,像鬼火在空中漂浮。
诡异,抓也抓不住。
南蓁心尖没由来地一缩。
他低声问:“你今天不回来,就是跟那个人在约会?”
“你今天不回来,就是跟那个人在约会?”
他这话问的让南蓁心头震了一震又一震,她感觉自己像个在外偷腥被发现了的坏女人。
她心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嗯,本来是要加班的,临时有事,所以”
南蓁几乎说不下去,头顶的压迫感越来越重,陈厌的眼神越来越冷,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
人处于弱势的时候会激发一种反抗的欲望。
负隅顽抗这词用在这儿可能不太合适,但南蓁确实想拿回主动权。
她板起脸,刚想质问他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手腕忽然一重。
陈厌将她拽进怀里,双手牢牢缠上她的腰肢、后背,他不断收紧手臂,直到南蓁在他怀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痛啊”
他停止了收紧,却没放松。
在她逐渐适应这种疼痛后,陈厌低头,语气低微,甚至讨好地在她耳边说,“你不要丢下我。”
“我会很听话,会很乖,你说什么我都做。南蓁,不要丢下我。”
南蓁蓦地一怔,仿佛被谁打了一拳,肚子里炸开一团数不清的毛絮,它们在胸腹间散落,骚动,然后迅速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