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池没上床,没开灯,她脱了高跟鞋,在床对面的沙发里坐下,又觉得整个肩颈都不舒服,取了耳环和宝石项链,随手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又伸手扯了两下皮筋,鸡毛头发型更加松散,可一想到还没卸妆,到底还是没把皮筋扯下来。
她双手抱着双膝,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空洞地盯着窗外微弱的光亮。
傅江云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疲惫的身体。
听到声响,虞秋池以为是阿姨来送拖鞋,没曾想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他。
看她表情充满戒备,傅江云淡淡说了句:“这是我的房间。”
她当然知道,可如果不是因为这该死的婚姻,她压根不用推着疲倦的身体待着这里。
“怎么不开灯?”傅江云关了门,打开卧室大里鹅黄色的小灯,走到她身边。在她对面的床榻上坐下。
虞秋池偏过头,就是不正眼看他。
傅江云也不恼,反而起身坐到了她身边。
虞秋池真的不想跟他说一句话。她没忘记这些天他的冷淡,还有刚刚在楼下看他跟他那群朋友聊的热火朝天的样子。
傅江云完全不清楚她此刻的心理活动,他今晚太忙了,一直忙着跟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太极,两人这种时而冷淡时而温热的状态,从求婚那晚开始一直持续到今天。
到了现在,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
看着她微乱的头发,他伸手把她脸庞落下的发丝别在耳后,刚一碰到她的脸,虞秋池就偏了偏脑袋。
她眼底的不耐烦丝毫不掩饰。
脑子里一直重复龚雪跟他嘻嘻哈哈聊天的模样,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也这么不知分寸。
伸出的手落空,傅江云突然想起薛峰碰她发丝的样子,也不见她这般抗拒,怎么随便一个男的在她那都比自己要好吗?
傅江云低头无所谓笑笑,随即一股妒忌爬满了双眼,掐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她的唇。
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撕咬。
“你别碰我!”他身上带着酒气,这是他第一次沾染着酒气,也是第一次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地吻她。
虞秋池躲他,掐他踹他,都无济于事。
直到牙齿用力咬破他的唇角,血腥味弥漫两个人的口腔,她实在受不了,狠狠推开他,撑着沙发扶手大口呼吸。
傅江云摇头一笑,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中,虽然在笑,可眼神里看不到半点往日的情欲。
他抚摸着她的脖颈,轻轻捏着她的后颈跟揉小猫小狗那般,幽深的眼瞳直勾勾紧盯着她的双眼,像看出她的害怕,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秋池,乖一点好不好?”
“我现在很想要和你做。”
虞秋池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先前感受不到,现在又觉得他眼里的欲望太强烈了。
还没等虞秋池说话,傅江云就又吻了上来,他钳制住她的双手,将人压在身下疯狂掠夺。
她被吻得头昏脑胀,眩晕中被傅江云揽着腰带了起来,将她抵在桌沿边发狠地吻着,抹胸款的礼服,露出她漂亮的肩颈线条,此刻倒是方便了他做坏事。
他三两下撩拨,虞秋池就起了反应。她真是讨厌这该死的生理欲望。
头发松松垮垮地,像真被他欺负成什么样,傅江云微阖着双目,唇瓣贴着她锁骨,抬手碰到她脑后的皮筋,轻轻解开。
长发泼墨般倾落,背后的拉链也被他拉下,两人的身影倒映在窗边。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即使是以前做这种事、虞秋池也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不管她怎么喊,他就是不停。
从沙发到床铺,两人换了好几种姿势,起初除了痛,她压根没感受到半点欢愉。
直到傅江云察觉到她的异常,放缓动作轻轻安抚着她,虞秋池才没那么难受。
男女体格摆在那,她挣扎两下便放弃了,做就做吧,她也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抱紧我。”起起伏伏间,傅江云拉着她的手圈住自己脖颈,她埋进他的颈窝处,几乎是边哭边做完。
最后筋疲力尽,朦胧中好像被抱着进了浴室清洗一番,她实在太累了,放任自己窝在浴缸里躺在傅江云的怀中睡去。
…
阿珍拿着一套全新洗漱用品和傅母吩咐自己拿给虞秋池的那套睡裙再次回到傅江云房间,抬起手臂正要敲门,忽然听见里面有争吵声,下意识握着门把,发现门竟然反锁上了,阿珍趴着门缝听了会儿,反应过来后红着脸退两三步,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太太现在估计不需要拖鞋了吧。
楼下,傅父接连送走几个客人,刚刚还在身边的傅江云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找了会儿,走到内庭问妻子:
“阿云人去哪儿呢?”他眼睛四处游走:“小池怎么也不见了?他三叔还等着跟他们聊会天。”
黎姿忍不住翻白眼,“聊天能有你儿子儿媳幸福重要?”黎姿拉着他道手臂小声地说:
“今晚剩下的客人我俩照顾就好,你要想早点抱孙女,就别去打扰他们小两口。”
傅父无声张了张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楼上,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他清了清嗓子:“你是想抱孙女想疯了?一把年纪,戏弄儿子儿媳,你也不嫌丢人。”
“嗳——”傅母哑口无言,合着他以为自己给小两口下套了,她不过是看傅江云进了房间到现在还没出来,再加上刚才阿珍跟自己说的话,才猜测出来的,她简直冤枉。
宾客们渐渐离散,宴会收尾,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顾西和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