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没学过心理学。
但他知道,一个小孩摔倒时,如果身边没有人,那他很快就会爬起来,没事人一样继续玩耍;
但如果身边有亲近的人出现,那肯定委屈的不行,嚎啕大哭是免不了的。
现在的胡洁就是这样。
杨昊来到她身边后,刚才的一幕重新涌上心头,恨不得趴进杨昊的怀里,让杨昊好好抱抱她、哄哄她。
当然,和杨昊还没到这么亲密的程度,女孩的矜持也有点放不开。
其实她勇敢一点,杨昊也会顺水推舟。
“那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好不好?”
杨昊低下头,歪着脖子在胡洁耳旁轻声说道。
略显亲密的动作让胡洁耳朵更红了,从鼻孔里发出“嗯”的一声。
杨昊一只手提着早餐,一只手很“自然”的落在胡洁的腰肢上,让胡洁全身一颤。
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靠着杨昊的肩膀支撑才能继续前行。
肩膀好坚实好温暖!
女孩身体紧紧依偎着杨昊,心跳的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
偷偷地抬起头来,瞥了一眼男孩那帅气的侧脸,然后又迅速低下头,生怕被他发现自已在偷看……
四楼的一间女生宿舍窗户前,孟玲静静的看着一对男女像情侣一样,依偎着向食堂走去。
已经站了很久了。
孟玲其实很羡慕这个女孩,可以勇敢的追求喜欢的男生。
也知道,许多寝室窗口也同样站着女生,同样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这个勇敢的女孩。
学校的生活有时就是这么枯燥。
心头涌起酸酸的感觉,有点难过,有点生气、有点想哭。
这就是传说中吃醋的感觉吗?
孟玲低着头,静静的体会着这种从未有过的滋味,眼底闪过一抹哀伤。
自已从小因家庭的原因,母女就相依为命,身边总有各种窥觑的目光在周围打转。
母亲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间,努力维持着家庭的生计,保护着自已,提供给自已最好的学习环境。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自已拼命学、拼命练,只为将来有一天能回报母亲,让父亲能早点从那里出来。
让一家人能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做人,让亲戚邻居不再用白眼看人,让所有人都羡慕她、敬畏她!
这世道太难了。
母亲身边有好几个男人,因为严打进去了。但身边很快又会出现新的男人。
母亲总是对自已说,女人要擦亮眼睛,选个好人家,嫁人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不知什么时候,自已对男人产生了厌恶感,在学校从不对凑上来的男生加以颜色。
男生在背后称自已为冰山、木头,说自已是百合,甚至还有各种更恶毒的说法。
但自已根本不在乎,谁会在乎呢?
自已知道想要什么就好了。
没人可以倾诉,可以对自已说说话啊!
自已以优异的成绩被婺州卫校医师班录取了,以后能当一位被人们尊敬的医生了。
可是还不够!自已应该再强大一点。
同班同学陈礼杰,追自已追得很紧,但自已并不想理会他。
听同学说这人是本地有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多如牛毛,但跟自已又有什么关系。
第一学年快结束时,陈礼杰找机会正式向自已表白了。
也亏他这么有耐心,能熬这么久。
他说了很多话,有多么多么爱我,真是可笑,这话应该和很多女生说过吧!
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说他爸爸是卫生局局长,妈妈是市委办公室主任,家里在婺州有头有脸。
这话我听进了。
也许这是个机会。
考虑了几天,我同意了陈礼杰,但要求他先带我去他家做客,不能像对待别的女人一样对待自已。
陈礼杰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了,看来他对我还是有点上心的。
我在陈礼杰家受到了欢迎,看的出来,他爸妈对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