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好奇地张望着,互相小手拉着小手,小心翼翼来到汤乐面前,扯了扯他的裤腿,用一种稚嫩又惊艳的眼神看着他。
汤乐低头,是三个才刚到他膝盖高的小不点,她们异口同声地说:「叔叔你好。」
汤乐神色微晃,愣住一秒,随即半蹲下来视线与她们持平,挨个捏了捏她们的脸蛋,微微一笑:「你们也好。」
三个孩子的脸颊上都有高原地区特有的高原红,这么小的年纪,面部特徵就呈现出鼻梁高挺和眼窝深邃这种高纬度人像特徵,汤乐仿佛能透过她们稚嫩的脸蛋看到许云溪小时候的样子。
「这个……给你吃。」小女孩把手里的糌粑*举起递到汤乐的面前示意他张嘴,另两个小女孩则是壮着胆子去扒拉他的手臂,其中一个直接抱住他的脖子。
三个女孩笑盈盈的,像是玩大冒险成功了一样,得逞之後就手舞足蹈地跑开了。
汤乐下意识往许云溪的方向看了眼,正好与她的目光撞上,许云溪赶紧转开了眼,汤乐暗喜勾唇,看着跑远的小女孩们心情大好,拍拍裤腿站起身朝她过去。
「滢滢,刚刚看什麽呢,担心我被小屁孩捉弄?」汤乐没皮没脸地贴过来,许云溪背对着他,用小刀把羊肉一块一块割下来放到餐盘,然後自顾自坐在篝火旁边吃了起来,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汤乐的目光追随着她而动,刚要发问,馀光瞥见角落还留着一盘已经切好的羊腩。
「滢滢,我们需要认真谈一谈。」
汤乐端着盘子坐下,用小刀叉起羊肉咬了一口。羊肉的处理和烹调手法堪称粗糙,但味道却非常绝,入口绵滑毫无羊膻味,估计是与这里的环境有关,天然的牧羊场,就地取材,新鲜度无可比拟。
不远处,多吉正围绕帐篷巡逻,汤乐看了他一眼,是男人之间无需多言就能明白的感谢。
许云溪慢慢吃着,不说话,把脸转过一边,大有跟汤乐老死不相往来的劲头。
「滢滢。」汤乐对着许云溪的後背说。
「你离开之後我派了很多很多人去找你,刚开始那几天我完全不敢相信你就这麽走了,不明白这是为什麽,夜不能寐,经常梦见你,一醒来,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沉浸在虚无缥缈的幻境中。」
「一直到前几天,我在家找到了黎博裕送给你的唱片,说他很喜欢你。」
许云溪的脊背稍稍僵直,汤乐继续道:「我不由得想,你会不会是跟他走了?我派人去查了黎博裕的行踪,果然发现了你的身影,你出现在他综艺的拍摄现场,於是顺着这条线索找了过来,绿皮车坐的我屁股都硬了。」
「滢滢,你说分手,我总得要知道理由吧?是不是有谁对你说了什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你告诉我。」
许云溪耷拉着肩膀,面朝无延夜空,手袖被飘来的火星子歘了一下,她轻轻地用手背拂开。
沉默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以汤乐偏执的性格,她若不和盘托出,估计她会被他直接扛上飞机,打包运回香港。
事到如今也没什麽不能说的了,把话说开,也许大家都能早点放下。
许云溪转过身,火光映出她淡漠的眼神。
「白曼语女士曾经找过我。」
汤乐眉峰狠厉,顿时眼角压下了几分,隐隐怒火开始旋转之上,他冷着声说:「我妈找你干什麽?」
「还能说什麽?」许云溪自嘲一笑。
「说我配不上你,说你是天之骄子,我是又穷又拜金的大陆妹。」
「就因为这个你才离开?」
许云溪摇头。认真的,郑重地与汤乐对视,沉闷的气氛一寸一寸地挤压起来,彷佛有一道无形的玻璃将他们二人隔开。
「重点不是她说了什麽。汤乐,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天真,我们不合适,正如你所说,你长这麽大才第一次坐绿皮火车,可我呢,我第一次去香港读大学的那天,要先坐小巴车抵达车站,再坐绿皮到省会城市,然後从省会城市坐高铁到西九龙,中途要转三趟车。」
「这就是我们的区别,我们不合适,你就当作是我不想拖累你吧。」
汤乐忽然一笑,笑不见眼底,向来条分缕析的大脑很是凌乱。
「这都是些什麽?你怎麽会这麽想?我不爱你吗?我对你不好吗?」
「汤乐。」许云溪的声音调子比刚才高了些。
「孟依楠很适合你,我是认真的,和她在一起,你的事业还能更上一层楼,这些都是我给不了你的,放手吧,何必让大家都痛苦?」
「咩狗唔搭八,我唔接受。」汤乐在骂完之後,脑子冷静下来,忽然明白了什麽,迟疑着问:「你知道了?」
「知道。」许云溪把柴火扔进篝火里,平静地说:「你们在广州见家长那次我见到了。」
「滢滢你听我说,那都是假的,我和孟依楠没有关系,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碰过她一根头发,她就是个蕾丝边,因为担心自己的性取向会影响她在家族里争权,所以她才找上我提出一起合作。」汤乐站起身来,一把拉住许云溪的手,快速地说着。
许云溪把手抽回来,哀淡地回应他。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麽要瞒着我?」她悲哀地说:「汤乐,我来告诉你为什麽。」
「因为在你心里,你也没把握能否跟我走到最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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