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却一副从容模样睨着自己,朝云脑中一转,忽而明白过来。
“你去向陛下讨要了我与小燕的赐婚诏书?”
男人不置可否地点头,“是。”
这几日盘踞在她心头的两件事,周焰一回来变轻松给她解决了吗…
朝云一时觉得眼酸,她想去她那时戏言说他可是想护着自己,周焰那时没有答复。
可是眼下,他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有在庇护着她。
“日后,你与燕淮的亲事便不会再有相干了,你可会觉得遗憾?”
她盯了他半晌,认真答着:“不会,况且我早已拒婚了,只是不曾想陛下还是立了此诏。”
听到她的答案,周焰那颗本还吊着的心平稳落地了,他淡然的恩了一声。
而后将朝云松开,从她手中拿过婚诏,兀自起身将一盏烛灯点燃,刹那间朝云眼眸睁大。
只见周焰将那诏书直接焚掉,火苗烧过锦帛,燃成一截截灰段。
“这可是诏书!”朝云惊呼。
周焰偏头看她,将那截明黄彻底丢入烛台任它燃尽,转身朝她一步步走来。
只听他从容不迫地开口:“不过是纸废诏。”
“可,那也是诏书啊。”朝云有些迟疑。
周焰在她身旁坐下,眼眸一敛,扫过她凌乱裙摆,又抬手将她的裙摆理好。
“不毁了它,我心难安。”
他声音沉沉的,朝云眼底微怔。
一时间世人朝堂对他的那些评价在她脑中纷至沓来,周焰的狂不是假的,但饶是这般的他,朝云却并不觉得他有何错处。
她只觉得,她就是喜欢这样一个人。
忽然间,心底就起了一些顽劣心思,一双白花花的玉臂倏然勾在周焰的脖颈处。二人四目相接,朝云挑动眼角,一双狐狸眼勾人得很。
“午后你得带着我。”
周焰眉间展开,本是冷肃的面容上露出一股风流。
“把你方才叫我的,再叫一声。”
他突然靠近,缩短了二人的距离,说话气息扑面而来打在她的下巴、脖颈处。
朝云凝着他的眼,舔了舔唇,轻声吐出两字:
“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