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凇并不知道自?己在某个?时刻对那个?姑娘悄然?动了心,暂且把自?己对白?意的感情定义为对弱者?的救赎。
那时的她就像是?一个?破碎的瓷娃娃,韩凇将碎片一点?一点?拾起,重新拼凑。
至少他以为自?己的初衷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那么两人的关系再?多?一分就有些逾矩了。
感情这种?事情本就无解,加上酒精作祟,回到?星河湾时,韩凇的头昏昏沉沉的。
别墅中亮着一盏灯,从外面看进去,隐约有一个?身影在舒展着的身影,像一只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韩凇突然?就想?起以前在商场的柜台中看到?过的音乐盒。音乐盒上面的水晶球里,一个?曼妙的精灵旋转着,那一刻,所有的音乐都沦为背景,那个?精灵成为了遗世独立的存在。
韩凇觉得自?己眼花了,在看到?白?意的那一刻,一切又都真实了起来。
推门而入的时候,姑娘的动作停住,将举在空中修长的手臂放下,惊讶地看着站在玄关处的男人。现?在才六点?钟,她还以为韩凇怎么也要快九点?才能回来,她收回手上的动作,又恢复了往日素净的神态,淡淡一笑?,“韩先生,你回来了。”
姑娘把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此刻有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挡住了一些侧脸,让人很想?把那几缕头发替她别在耳后?。姑娘的脸本来就很小,这样一遮挡显得更加让人生怜。
“嗯。”韩凇不知道自?己今晚的这些想?法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脑海里,他站在玄关处换鞋,因?为酒后?吹风的缘故,头昏昏沉沉的,不禁用手撑了一下鞋柜。
这举动被白?意瞧在眼里,她从韩凇的身上隐约闻到?一些酒精的味道,于?是?在他换鞋的时候,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往里舀了两勺蜂蜜,在韩凇换好鞋后?递到?他的手上,仰着头问他,“你喝酒了吗?”
韩凇接过蜂蜜水,喝了几口,喝完之后?胃里舒服了些,他回应道,“喝了一点?。”
白?意看着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心中有种?莫名的情愫。
这种?情愫难以名状,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种?感觉。
韩凇比她大很多?,白?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和他之间的关系,像是?和年长一些的同龄人在一起,又像是?和年轻一些的长辈在一起。
虽然?韩凇一点?也不老,但白?意确确实实因?为这几岁的年龄差距而觉得和韩凇有些尴尬。
大概是?对长辈的那种?敬畏吧,应是?如此。
韩凇拿着杯子走到?客厅,随手将玻璃杯放到?茶几上,看着白?意,兴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往常清冽的眸子此刻染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情绪,像是?薄雾笼罩着的远山,似近似远。他问白?意,“你吃饭了吗?”
“还没。”原本是?打算一会儿吃的。
傍晚的时候,白?意有些饿了,正打算吃饭时,师姐宋伊然?给她发来了一个?视频,是?一个?很有名的编舞师最新的作品,叫做《袖吟》,是?一支水袖舞,视频中舞者?的一颦一笑?皆是?风韵,极具美感,而美感与技巧总是?相辅相成的。
这支舞蹈很美,作品也很新,并且最重要的是?,这支舞蹈将许多?古典舞的技巧都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不同于?其他炫技的作品,这支舞蹈同时兼具美感。她觉得这支舞蹈非常适合比赛,应该能让人眼前一亮。
白?意当下就决定要将这支舞作为出国?交换名额选拔的舞蹈,她的身体刚恢复了些,就迫不及待地想?试一试。本想?大概跳几个?动作后?再?吃饭,没想?到?不知不觉跳了这么久。
“我也没有,出去吃吧。”说完,韩凇欲起身,身体因?为这剧烈的动作晃了一下,白?意下意识地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的手臂很热,应该说是?很烫。想?来他应该是?常年锻炼的,小臂因?为用力,筋脉有些隆起,这给他矜贵的气质又增添了一分禁欲。
早餐·偷吃……
手臂上?传来的冰凉的温度让韩凇清醒了些?,他?不常喝酒,因为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但他?的酒量也?不差,起码没有差到今天这样的程度。
繁杂的思绪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显凌乱,索性一切随心。
“我们在家里吃吧,你刚刚不是已经做好了饭么?我再去?温一下。”白?意扶韩凇在沙发上?坐好,“你坐沙发上?休息一会,我很快就好。”
没等韩凇开口,白?意就转身去?了厨房,往日寡言的她竟啰嗦地叮嘱了韩凇这么多。
韩凇感觉到姑娘在照顾自己,忽然有种错觉,好像……家里有人等的感觉也?挺好的。
他?不太喜欢被人管束。兴许是因为从小就被人看着长大,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的,韩凇就觉得人总该有点反骨。
但因为性格原因,韩凇的反骨比其他?人也?平静许多,他?只是不喜欢被约束,不喜欢苏婉娴总是因为自己的感情状况问东问西,这让他?觉得很浪费时间;不喜欢深夜加班回家时被人等,这让他?觉得是自己的工作影响到了大家休息,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
那时奶奶还会开导他?许多,别看她年纪大,思想?却是很开明。
后来,奶奶住院后,韩凇觉得无趣,便决定搬出老宅,脱离这充满了啰嗦和烟火气?的老宅。
韩凇靠坐在沙发上?,朝厨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