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能把殿下将反臣贼子之妻安置在自己床榻之上这句话说出口?
看着排排站在面前挡住去路的宫婢,小桃焦急望向东边。
太子东宫。
宫婢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绝望无比地垂头盯着脚尖。
太子殿下已经一言不发站在这里许久了。他仿佛陷入某种情绪之中,挣扎不得出,压抑藏起来的情绪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黑压压的乌云,将整个宫殿拖入了诡异的气氛之中。
细微的床被摩挲之声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宫婢们以为要解脱时,殿下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伸手再次把要醒来的人点晕过去。
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不愿去面对。
太阳西斜而落,月转星移。
燃烧殆尽的蜡烛提醒着宫婢一天一夜过去,她们已经换了三拨人了,太子殿下仍旧是昨日的站姿,好似从未动过。
“殿下,您就吃口东西吧,天亮了,陛下那边还需要您过去守着呢。”林七已经数不清自己第几次上前劝告了,“况且,叶二小姐也一天一夜未吃东西了,您这样做,对小姐身体也不好。”
太子殿下仿若大梦初醒:“去备膳。”
“叶榕在东宫拥有和我同等的地位,任何人不得怠慢与她……你今日不必跟着我,候在她身侧……还有她身边那个婢女,也带过来。”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步履匆匆,逃也似的走了。
下点猛药
他是个胆小鬼。
萧则俞冷静地评价自己的所作所为。
若不是林七那句‘陛下还需要您’,他还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
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那为什么不做的再大一点,再狠心一点呢?
萧则俞迎着朝阳,大步踏进乾清宫。
门外是跪着声声请求面圣的重臣们,他们一见到萧则俞,便沉默下来。面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被陛下承认的皇子储君,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从古至今,从未出现过他这般情形的存在。
前朝两相制衡的局面,容不下这位突兀出现的存在。
崇安帝清醒的时候让李全传了口谕,让接下来所有奏折都归萧则俞管。他们觉得陛下疯了,即便萧则俞再怎么聪明,对民生和朝政再怎么了解,他也只是一个状元郎,一个朝臣!
他没有接受过正统储君的教育,不知道作为太子、帝王究竟是一个多么沉重的责任。当一国之君的思想不正确,朝臣们再怎么努力这个国家也会走向下坡路,走向灭亡。
萧则俞,不能成为下任新君。
可……
三朝老臣蔺鸿珧快要呕出一口血,但凡大皇子魏乘风逼宫不要逼的这么急切,让他再中间操作一下,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就可能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