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分明,掌心带着薄茧的手伸了过来,挡住了丽妃的动作。
“娘娘不必割爱了。”谢归渊语气淡淡,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丽妃的动作停了下来,姜恬赶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低头一看,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圈淤痕。
丽妃定定地看了谢归渊两眼,失笑:“就算掌印与十七的关系非比寻常,也不应替她拒绝吧?”
谢归渊压根就没给姜恬开口的机会,凤眸冷沉:“咱家说不必,就是不必。”
丽妃的笑容绷不住了,脸色微青,注视谢归渊的眼神极为复杂。
谢归渊抬眸看向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送丽妃娘娘回去。”
宫女们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战战兢兢地行礼:“是。”
丽妃漂亮的眼睛在谢归渊和姜恬身上打了几个来回,一声冷笑:“行。”
话毕,转身带着宫女快步离开。
直到她走远,姜恬还是懵懵的。大反派刚刚是保护了自己吗?
她看着谢归渊的眼神,除了感激,还有敬佩。
“上车吧。”谢归渊侧身同姜恬说。
太阳已经落山,猎场的温度骤降。姜恬见他连披风都没穿,邀请道:“掌印也一同到车上来吧?”
他狭长的眼眸凝视她,沉默两秒,跟她一并上了车。
姜恬坐下后,低声问谢归渊:“掌印同丽妃有过节?”
谢归渊淡淡道:“没有。”
姜恬面露疑惑:“那是怎么回事……我又没招她没惹她的。”
“不是因为你,不用管。”
再多的,他就不说了,姜恬只好“哦”了一声。
很快,马车停在了她的营帐外。和其他随行的公主不同,她有单独的营帐,跟她在现代看过的那种蒙古包差不多,里面很宽敞,摆设也算齐全。
下车的时候,布料摩擦到伤口,疼得她又“嘶”了一声,眉心蹙起。
她准备等谢归渊离开后,让春兰去御医那开点药来,没想到他竟然随她们一并进了帐篷!
矜贵颀长的男人抬了抬手:“其他人下去。”
在姜恬疑惑的目光中,宫女们依次离开,只剩下她和谢归渊二人。
旁人在的时候还好,一旦和他独处,整个空间似乎都被他的气息填满,她顿感不自在,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掌印还有事吗?”姜恬问他。
“不是伤了?”谢归渊一步跨过来,她刚刚拉开的那点可怜距离,顿时归零。
“啊……”姜恬想到那个位置,目光躲闪。
谢归渊却幽邃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去了塌边,示意她躺上去。
“掌印,不,不用了……”姜恬红着脸说,“一会儿让春兰帮我涂药就可以……”
谢归渊想到那个场景,心里顿时涌现了一丝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