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两秒之后甩开何斯屿,也没有把向日葵留在姜淮手中,“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早!”姜淮伸手,欲要抓住她的手腕。
何斯屿在此刻出声阻止,语气漫不经心,“我是她表哥,这花我们不卖了。”
姜早看向何斯屿,何斯屿同时也偏过头,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如夏夜逢春雨般连绵,片刻后,他迎视的目光忽然收回,她也随之偏开目光。
姜淮轻蹙眉头,对身边这个男人的敌意越来越大,“你谁啊,这有你说话的份儿?”
何斯屿说:“那你又是谁?”
短暂的沉默之后,何斯屿当着姜淮的面抽出姜早手中的向日葵,拎起箩筐就挽着她的肩膀径直往桥的另一头走。
姜淮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他们。
等走进拐角,姜早说了声谢谢就与何斯屿保持距离。
何斯屿散漫地甩着手中的向日葵,问:“男朋友?”
她顿住,想了很久才总结好她和姜淮的关系,“他是我以前的哥哥。”
“以前的哥哥……”他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是情哥哥啊,难怪那晚你那么害怕我看见。”
还是被看见了。
姜早暗自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他以前是我哥,但不是亲的,就像你刚才说你是我表哥一样,是假的。”
“照你的意思,难不成你也是我的情哥哥?”
何斯屿反驳道:“不是你先骗人说我是你表哥的吗?”
回到小洋楼,梅阿婆已经将晚饭准备好,一见到姜早就兴奋地聊起旅游时遇到的趣事,还十分滑稽地说出自己差点就要谈上一场黄昏恋的事,聊到后面,话题突然引到花店的生意。
姜早停下筷子,“过段时间我得去泠溪市谈一笔生意,如果顺利的话,那片玫瑰花也算是有着落了。”
“哎呀,阿早,你也太能干了。”梅阿婆夸赞完姜早,瞥了眼何斯屿,一想到他对花店对阿早做过的事就头大,“到时候你陪阿早去。”
何斯屿眼皮都不抬一下,“不去。”
梅阿婆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要是不去,就别住着我的房子,回你爸妈那去。还有,你要是再敢欺负我们阿早,我饶不了你。”
见何斯屿默不作声,她又敲了一遍,“还装听不见!”
这一次的力度相比于前一次直接翻倍,痛觉神经一收,他吃痛地捂着脑袋,“外婆,我才是你亲外孙,你居然帮着外人欺负我。”
“现在知道你是我亲外孙了,长这么大来见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和阿早才认识不到两年,她却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像我的亲人。”
前一秒还在笑话何斯屿的姜早,下一秒就控制不住的热泪眼眶,她长这么大从未得到过陌生人的善意,就连叫了二十年的妈妈对她也是机关算尽,没想到能在这小地方感受到爱与欣赏。
为了掩饰快要溢出来地感激之情,她往嘴里塞了一口大米饭,含糊不清地说道:“阿婆,你不要这么说,要不是没有你收留我,我指不定还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丑小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