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方思甜却开心地笑了声,“原来你不知道啊。”
她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看来你们也没多亲密。”
说着,她突然凑近,拽着袁野忆的手去摸那假肢,她压低声音,“不是我不肯放过他,是我日夜泛着痛的腿要他生生世世为我忏悔。”
袁野忆颤抖身子要抽回手,“你放开我!”
方思甜越过她的肩,看向远处跑来的人影,她越发用力拽着不放,“他来了,好戏开始了。”
袁野忆还没明白过来她这话的什么意思,方思甜突然掉了个方向,松开她的手,向蒲公英随风飞起一样,向后方的长长台阶滚下去。
嗡的一声。
她的脑子仿佛被什么重重敲了似的,周围万物瞬间消音,她只能看见方思甜瘦弱的身躯如何滚过那一节节台阶,骨头和水泥相撞,挨到平处才停下。
“方思甜!”
她看见远处纪川激动地朝她冲过去,抱住方思甜,他应该大喊了她的名字,但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的目光胶在方思甜额头缓缓沁出的鲜血。
很快就有其他人涌向她们,有车驶来,方思甜被纪川抱上车。
隔着长长的台阶,她看见纪川回头追寻着她,而他手臂上被附着着一只沾着血的纤细手腕。
空气仿佛被一寸寸抽离,紧促的呼吸间她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回想更不敢细思,她的手指死抓着栏杆支撑眩晕的身子。
下一秒,寒风中有人逆行向她,猛地将她拥入怀。
袁野忆没有回抱的力气,更推不开他。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纪川颤着声连连道歉。
但这到底是谁的错呢?
是纠缠的命运在作祟,还是人类的爱恨嗔痴。
“我没有推”袁野忆嗓音干涩。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后来他又说什么,其实袁野忆并没有一一听见,救护车的鸣叫和红光如巨石压心。
只知道,他好像说他要去医院了,让她别怕。
会没事的。
真的会没事的吗?
生命的脆弱直呈眼前时,一切仿佛都是虚妄,只剩雷击。
姜予赶过来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开走了,还有不少人围在那里讨论。
而袁野忆却想被什么定住了一样。
姜予走近,刚碰到袁野忆的手臂时,她竟迅速滑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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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方思甜进医院的消息时,纪晴正在赶回警局的路上。
江大那桩野猫案出现了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