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身撇得一乾二净,再为大人奉承几言便可全身而退,舍下的,也只有与他毫无瓜葛的一名风尘之女。
她不觉轻叹,早应料想他不会安什麽好心,此次擒她兴许就是他与傅昀远的合谋,亦或是,这本就是他的谋划。
「如此办事不力,又要让公子失望了……」自语般沉吟着,沈夜雪遥望高墙上透入的微许月色,凝眸沉思起来。
既然无人相帮,也不愿坐以待毙,那便靠上自己硬闯出去。
此时已是夜深,府中上下已安寝了大半,相比几个时辰前更易脱逃一些,她咬了咬牙,暗自心生一计。
几瞬过後,牢狱内飘荡起娇柔之声,嗓音婉转,撩拨着春意:「有人在吗?小女要见牢头。」
牢中狱吏带着几名随从闻声走来,怒目而视,凛然喝道:「你这姑娘,又有何事这般喊叫?」
这一瞧望,一道娇艳玉容霎时映入眼底,秋眸明净若水,透着万般楚楚可怜,狱吏顿时心生怜惜,原本的怒意逐渐平息。
「水牢阴寒,小女有些寒冷,实在受不住……」
沈夜雪低垂下眉目,故作柔弱般不住地发着颤:「几位官爷可否行行好,让小女去火烛旁取个暖。」
眸中女子柔若春水,确为看管牢狱多年难得一见的美色,狱吏细细一观,不由惊叹出声:「方才这姑娘与离公子一同关押着,不敢多瞧一眼。」
「现在这麽仔细一瞧,还真是玉肌花貌,是个绝色美人啊……」
跟随其後的狱卒骤然兴起,眯了眯双眼,附耳相道:「离公子估摸着也不会回来了,姑娘只是想暖暖身子,应是耍不出什麽花招来……」
领头狱吏轻笑一声,想来这娇弱可欺的姝色骨软筋酥,弱不禁风,掀不起何等风浪,倒是可以让府牢中的弟兄们消遣消遣。
「给这位姑娘放了,带去桌边,好好取个暖。」
那狱吏意味深长般谑浪笑敖,时不时地将眸光落於其肩头露出的白嫩肌肤,凝脂冰肌,香温玉软,恨不得立马占据这一抹秀色。
「多谢官爷。」眼梢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她颦眉浅笑,引得面前几位官爷看愣了眼。
镣铐被解落而下,沈夜雪揉了揉被铐近一时辰的手腕,缓步走出水牢。
在这水中浸泡久了,双腿不可遏地发了软,她扶着牢壁徐缓而行,趁此佯装纤弱。
「这牢里寒气太重,小女这腿怕是走不路了。」
「都给我去扶着,」牢吏见势心疼万分,使唤着身後随从,示意将其好好伺候,「实在不行……你,或是你,给我背着,可别伤着美人!」
眼瞧着二三狱卒毕恭毕敬地上前搀扶,她心下窃喜,再作软弱无力状。
「官爷如此厚爱小女,小女都不知该怎麽回报了……」
一旁的狱吏卑劣一笑,这一清艳女子的轻弱嗓音挠得心肝痒,令他饥渴难耐:「莫急莫急,待会儿给姑娘伺候小爷的机会。若小爷满意了,往後便对姑娘百般疼爱,那水牢姑娘也不用待着了。」
牢内阴冷幽暗,唯有一间壁室灯火通明,木桌上的菜碟还留着鱼肉残渣,酒盏倒落在侧。
沈夜雪端然於桌边坐下,趁势令身子暖和了些,眸底漾开微不可察的锋芒。
「还不快给姑娘倒上热茶!」凛眉遽然吩咐道,那狱吏瞬间笑逐颜开,迫不及待地於旁侧随坐。
他如饥似渴般揽过柔嫩玉肩,将端来的热茶递至她纤指中,谄笑道:「姑娘唤何名,家住何方啊?」
确认着茶中无毒,清茶入喉,沈夜雪娇然回笑:「官爷可有耳闻过花月坊?」
一听是花月坊,京城男子可是无人不晓。
「那可是京城中名闻遐迩的青楼,姑娘竟是花月坊的妓子?」早就闻言风尘娘子千娇百媚,狱吏更是欢喜得紧,心觉这门客还真是小看不得,「总瞧不见离声那厮的踪迹,原来是去逛了青楼……」
「那花月坊中的姑娘可是个个都很美艳?」立於一角的小卒按捺不住,好色地插上一嘴,「待我哪日寻得空闲,定要好好去享乐!」
听罢顿然大笑了起,那狱吏肆无忌惮地将她搂得更紧,意有所指地又笑道:「那还需等到空闲时,这位小娘子此刻便能与我们春风几度……」
眼中笑意丝毫未褪,她轻抬指拨下肩处肮脏粗鄙的糙手,一字一顿地悠然回言。
「官爷只知花月坊是男子寻欢作乐之地,却不知那里……也是一处刺客情报阁吧?」
壁室中静默了瞬息,一念後四面八方响起讥嘲。无人会信这等荒唐之语,如此娇柔可人的美艳之色,怎可能会是刺客……
「姑娘若是刺客,我等也是心甘情愿被姑娘所害,」狱吏狂笑不止,似再没了耐心,俯身於其耳旁低语,「死於牡丹花下,甘之如饴……」
「好啊,那我就遂了官爷的愿。」
她娇声垂眸,容色一暗,几缕凉薄之意掠过眉梢,腰间玉饰中的匕首已然出鞘,刀刃直直扎在了身前之人的心口处。
未偏差分毫,狠厉得令人颤栗。
全然忘却了女子方才的柔弱之态,狱吏瞪大了双目,许久沙哑地开了口:「你……你真是……」
沈夜雪娇媚粲笑,若无其事地抽出匕首,鲜血霍然喷涌。
「我都说了身份,是官爷自己不信,怪不得我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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