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群人又围着梁洌,参观文物一样盯着梁洌的脖子,姜义明问申屠零,“你知道是什么吗?”
申屠零眯起眼睛,像要用视线在梁洌脖子戳两个洞,最后说:“不知道。但我闻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酸味,好像在表示你们如果再这么盯着梁洌的脖子,就统统去死。”
这玩笑一样的话,另外几人却十分受用地退开,离了梁洌两米,把梁洌弄得更尴尬了。
“我开玩笑的!”申屠零笑起来,其他人却没有开玩笑,他们是真的感觉到了恐吓,好像真的是“祂”就附在梁洌脖子上一样。
梁洌把衣服往上拉起来,挡住了印记,然后对着平板上的照片说:“我知道这是什么。”
登时视线又全都集中到了梁洌身上,梁洌没说是什么,而是姜义明,“沈市那边的邪教,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你是说和邪教有关?”
梁洌不确定,但抛开那个触手怪物,单纯以褚玄毅的想法分析,褚玄毅给他留这个印记的意思,就是在提示邪教。而触手怪让他去见“祂”,意思就是让他去找那个邪教。
也不一定是,“祂”和邪教没有关系,这个印记只是为了提示他的话——
“我知道了!”
梁洌眼睛一亮,“滁山县的骜家古宅,褚玄毅留这个标志给我,指的一定是那个地方。”
他养父母失踪的地方。
“骜家古宅?”
姜义明蹙起眉头回想,“这个地方我记得好像在20多年前,发生了一次特级以上的灾厄值波动,但是发生的时间很短,我们没有捕捉到,现在也不确定是什么危险物。你确定是这里?”
“如果‘祂’真的要我去找祂,指的一定是这里。”
梁洌回答得很笃定,但是确定了他更不明白,褚玄毅为什么要他去那里?
庄鸣说那里曾经也是邪教的据点,他养父母又在那里失踪,褚玄毅难道还是和邪教有什么关系?
或者只是单纯地知道他在那里有不好的回忆,不愿意直接跟他复合,非要弄这么复杂,是为了让他重新体会养父母失踪的痛苦?
“祂”真的只是为了玩弄他?因为他提了分手,因为他打了褚玄毅一拳?
梁洌想到那个触手怪这么睚眦必报,连恐惧都少了两分。
“既然确定‘祂’是要梁洌去骜家古宅,那就去。”
姜义明看了屋里的人一圈,“出发的时间我这边先安排,你们昨晚辛苦了,先去吃饭,然后回宿舍休息。安排好了通知你们。”
“姜局,我还有一件事。”
梁洌突然想起来小黑蛇,把小黑蛇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姜义明思忖地问:“你是说它在我们去你家后突然出现,昨晚还咬掉了一个危险物的舌头救了你?”
梁洌确认地点头,姜义明却很想不通,“能伤害到危险物就不可能是普通的蛇,但如果它是危险物,总部的警报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姜义明,你怎么这么笨!”
申屠零突然接话,“特级以上的危险物要隐藏存在,你的那些警报就跟破烂一样,没反应一点不奇怪。”
“哪来那么多的特级!”
姜义明下意识否认,申屠零盯着梁洌一笑,“是没有那么多,但可以是超特级。”
“是‘祂’?”
姜义明一下反应过来,他们观测了01四年,要说祂和梁洌分手了又变一蛇在梁洌身边,确实有这个可能,毕竟梁洌只要没和褚玄毅在一起,祂就会悄悄地窥视梁洌的一切。
而且那条蛇如果真的是能避开总部警报系统的危险物,“祂”绝对不可能允许别的危险物这么亲近梁洌。
但祂既然这么舍不得梁洌,现在梁洌都同意复合了,为什么不肯接受?还非要梁洌去找祂?
梁洌听到申屠零的话也明白了,小黑蛇可能就是“祂”。
这个结果他没有想的那么意外,但他不明白如果真的是“祂”,为什么要变成一条蛇接近他?还那副傻兮兮只会卖萌的样子?
他想到那个可怕巨大的触手怪,和只会缠着他手腕乱蹭卖萌的小黑蛇,怎么也无法联系在一起,又问姜义明。
“如果真的是“祂”,再出现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祂想做什么!”
申屠零抢道:“你干嘛这么害怕,祂不是救了你?说明不会伤害你,你就当养宠物,难道你连蛇也怕?”
梁洌本来不怕,但想到可爱小黑蛇其实是那种小心眼的触手怪,他实在担心一个不小心惹了小黑蛇生气,触手怪又要他做什么来惩罚他。
他犹豫再三,最终声音僵硬地回答:“我……尽量。”
姜义明觉得不管小黑蛇是不是“祂”,梁洌要怎么对待他们都没权利插嘴,而且“祂”要怎么样,他们也都只有顺着接受。
最后只安慰梁洌,“不要想太多,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之前怎么样,之后继续怎么样。”
确实也没别的办法,时间已经快中午,说完最后的事梁洌就离开了姜义明办公室,何武又来带他去吃饭。
梁洌现在明白过来,何武的任务可能就是陪他,吃饭的时候还一直试图给他讲笑话。
又一个冷笑话讲完,何武看梁洌没笑,很不理解,“有这么不好笑?”
梁洌象征地笑了一下,他突然说:“既然这样,想不想换点别的方法?”
“什么方法?”
梁洌问完这句,何武带着他和餐盘一起去了天台。
这里的天空同样一片阴沉,天台只有光秃秃的防水层,显得有些落寞,何武变魔术一样变出一箱啤酒,开了一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