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述珩双手不耐的撑在床上,实在不了解蒋之屿大费周章的举动意义何在。
钱也花了,睡得又不好。明明有更好的生活可以过,却还是上赶着为难自己。
说蒋之屿节俭吧,也不会做饭,省不出原料钱,要说他挥霍,二十七岁的人居然连好馆子都下不了几回。
乔述珩心烦到偏头,走出包厢,懒得掩饰眼神流露的不满。
蒋之屿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床单,手擒着上铺,折过头。
他没想到乔述珩也会跟着自己坐火车,难不成也是怀念起了曾经?也是,艺考时二人也是坐的火车,乔述珩还在火车上给蒋之屿留下了此生难忘的记忆。
想到这,蒋之屿嘴角也不由得浮出笑意,他想要同乔述珩说话,回身却只见空空如也的包厢。
蒋之屿一时感觉心空落落的。
他将一次性用品的塑料袋整理在一块,准备丢到走廊的垃圾桶。
结果垃圾桶里还没袋子,只一个黑色塑料袋倒在旁边,上头还打了个活结。
蒋之屿扯过垃圾袋,准备打开。
“你这娃娃干什么呢!”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列车卫生员夺过蒋之屿手上的袋子,冲着蒋之屿大喊。
你以为我是为谁出头
“这垃圾袋放在这是要丢掉的,有垃圾不会等着新垃圾袋放好之后再扔吗?”中年女人插着腰,用着不知哪的方言怒斥。
“我……”蒋之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女人的声音太大,他被突如其来的喊叫吓着,手上揉成团的塑料包装随着发颤的双手掉落。
“对不起……”蒋之屿低声喃喃自语,全身都已忍不住颤动。他避开卫生员的双眼,半跪在地上拾掇着自己的包装袋。
他很害怕,蒋之屿从自己失控的反应中感知到情绪的存在,他知道他又犯病了。
和从前一样,只要受多了惊吓、和过多的人相处,蒋之屿的身体就不由自主。
蒋之屿埋着头死命眨眼,想要控制住眼底的潮湿,可是身体不争气,他便换了个方法,用指甲掐着自己的肉,企图通过痛苦抑制住情绪。
这样的方法曾经算是有效。他八岁时,不小心打碎亲戚家餐盘导致被训的时候就会这么做,疼痛是最好的教训,只要疼痛到了一定的限度,便能够保持清醒,便可以同身体的惯性斗争。
蒋之屿努力将力气放到指尖,可是手腕偏使不上劲,垃圾到了指尖愣是无法抓牢,捡了又掉,掉了又捡。
方法没用了。
蒋之屿最后几乎是怂着肩膀跌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嘞!”卫生员以为蒋之屿是想碰瓷,又扯着她粗大的嗓子开口说话,想要撇开关系。
蒋之屿闭上眼,准备接受一场新的问责,可是粗大的声音并没如期而至,蒋之屿反而听到了一个令人心安的声线。“
你在干嘛?”乔述珩在车厢过道透完气后折返,目睹蒋之屿无力地跪坐在包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