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渊心头骤然一怔。
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衣衫。
当他拿着宫牌入宫那日,他已做了心理准备,可到宫里后,听到他的求助,钟月婵当即派了御医去给他娘亲看病,又将他安顿在自己宫里。
这几日,他虽然时常被钟月婵叫去做些诸如磨墨之类的小事,可却也都是在情理之中,并未过界。
直到今日,钟月婵突然喊他去了御书房。
得知梁秋韵来了。
钟月婵问他是否要回避。
当时,陈辞渊脑子里的第一念头是想避的,可看见钟月婵那双隐晦莫测的眼后,他生生将念头压了下去,神色平静回:“不必。”
在他话音落地时,他明显看见了钟月婵眼底一闪而过的愉悦。
她当即宣了门外的梁秋韵进来。
那一刻,陈辞渊的后背是惊出一身冷汗的。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诚然不假。
他既已向钟月婵求助,便该承担所有的后果。
深呼吸几口气。
陈辞渊推开门踏入殿中,见到坐在最前方桌前看书的钟月婵,他当即半跪行礼:“下官见过太后娘娘。”
“不必多礼。”
钟月婵将视线从书里移开,落在他身上,问:“听闻你刚刚遇到公主了,公主可有为难你?”
闻言,陈辞渊低头忙道:“公主不曾为难过下官。”
“哀家随口一问,不必如今紧张。”
钟月婵笑了出来,她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告诉他:“哀家此次过来,是想告诉你,哀家已经将你母亲接出陈府,在外独自安了宅,日日会有御医去治,此后你们母子与陈家可以再无干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