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麽不可以摸。顾昭言还想说什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转身看去,一人打马快速奔来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面前下马奔向顾昭言。
「瑾儿!」男人红着眼睛颤抖着双手去抱男孩,顾昭言微微侧身,对上男人不解地眼神问道:「你是这孩子什麽人?」
男人明白了顾昭言的意思也不气恼,说道:「是本王情急了,本王乃是当朝景王,他是本王的儿子,名唤瑾毓。」
顾昭言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而是低头看向男孩声音温和地问道:「他是你的爹爹吗?」
男孩看看顾昭言,又看看景王,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而後对着景王爷伸出手。景王爷激动地抱住他:「平安回来就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看向顾昭言,此时他才有心神打量顾昭言,当即就被顾昭言的容貌所惊艳。他见过的人不知凡几,但是像顾这样艳而不俗,面如观音又如佛子临世的还是头一回见。
「敢问大师在何处救下小儿?」景王这样问着,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心中的怀疑。虽然他瞧着顾昭言不似那种歹人,但万事不能只看表面。
顾昭言只当没有听出他的意思,缓缓说道:「今日贫僧曾和大理寺少卿严文清前来京城,在城门口见到一队出丧的人。因贫僧耳力好,听出棺材中似有呼吸声,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这才救下这位小施主。」
「送丧的人?」景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身边的守城兵面色未变,急忙跪下告罪:「王爷恕罪!都是小的们一时失察确实让一队送丧的人出城,这才让歹人带着小世子出城。」
景王心里自然是怒的,只是到底顾忌着顾昭言在,况且现在孩子已经找了回来,他也不好在顾昭言的面前惩罚太过,只道:「确实是你们失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下值自去领二十板子!」
「谢王爷!」那几个守城兵面色大喜,保住性命就好!多亏了这位大师将小世子救回,不然他们只怕要在劫难逃了。
「既然人已经送回,贫僧就告辞了。」顾昭言双手合十对景王道别,景王将人拦下要宴请道谢,却被顾昭言拒绝,「不必了,贫僧身为出家人自然是要慈悲为怀,此事无需施主道谢。告辞。」
只是要走时,顾昭言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贫僧观小施主喉间似乎有异,施主若是有心,可寻医者瞧瞧。」
话已至此,信不信就由景王自己。只是令顾昭言没想到的是景王竟然从这句话中猜出他会医术,转而邀请他进府为瑾毓医治。
顾昭言终是难掩医者仁心,而且他打算夜间再去见周姨娘,此时见时间还早便点头应下,好歹有个落脚之处,谁知竟会在景王府遇见一个算不得故人的故人。
第015章解蛊
进了王府後,景王爷就让人奉茶,而後问道:「敢问大师,不知小儿喉间究竟有何不妥?」他摸着孩子的头剑眉紧蹙,「不瞒大师,小儿原本是会说话的,只是一场高热之後就烧坏了嗓子,便再说不了话。不仅说不了话,自高热之後他的身体也不太好,很是容易生病。」他想起顾昭言之前所说的话,似乎这其中有些异样?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变得很难看,若是这其中真的有人为因素,他一定不会放过幕後之人!「听大师所言,这其中是否有人为动手?」
顾昭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不知距离他说不了话有多长时间?」
景王丝毫没有犹豫地就开口道:「距离他失语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年之久。」他低头看着努力给自己抚平紧皱的眉心的孩子,心中很是疼惜。「瑾儿乖巧懂事,自从王妃去後,这孩子就是本王唯一的念想了。」他和王妃伉俪情深丶情深意重,从未想过要再娶,只想将瑾儿抚养长大。
顾昭言微微颔首,笑容温和地对景王怀里的瑾毓伸出手。瑾毓抬头看了眼景王,见他点头就笑弯了眼睛从景王的怀里下来走向顾昭言,他很喜欢顾昭言身上的气息,好像春天开出来的花一样,带着温暖和煦的风和花香。
顾昭言摸了摸瑾毓柔软的头发,温和地说道:「一会儿贫僧会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用点头或者摇头记住了吗?」
瑾毓眉眼弯弯抿着唇点着头,顾昭言笑道:「真乖。」他伸出手摸向瑾毓的喉间,「你吃饭的时候喉咙是不是很疼?就像有东西在咬你一样?」
瑾毓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你怎麽知道?
见瑾毓这个样子,景王哪里还不知被顾昭言说中了。他心疼地看着瑾毓就想问问为什麽不和自己说,却被顾昭言止住,景王只能压下心急耐心等着。
顾昭言又问道:「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很困?但是睡醒了之後又会觉得更困?手脚有时候会突然使不上劲儿?」
瑾毓眨了眨眼睛,好神奇!好看哥哥会为什麽连这些都知道?明明连父王都不知道。
景王再忍不住地将瑾毓抱进怀里,心疼的眼眶发红地问道:「你这孩子怎麽不和父王说?」他对此一点儿都不知道,他见瑾毓睡得好便以为他没事,完全没有往别处想。
瑾毓的小手摸着景王泛红的眼睛,似乎在安慰着他,不想父王忧心,反正只是睡的多些而已,而且也没有人看得出来。
景王抚摸着瑾毓苍白的小脸看向顾昭言急切地问道:「敢问大师,小儿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