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开窍愁,不开窍更愁。」秦夫人叹了口气。
秦夫人身边的侍女小声问:「夫人,需要给少爷送伤药麽?」
「不用,他皮糙肉厚的,伤不着。」秦夫人一点都不担心,郡主打秦熠从不动鞭子,就郡主那点子力气,用树枝打秦熠留不下半点印子。
向来沾枕头就睡的秦熠难得失眠了,他趴在床上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回想方才母亲说的话,苦恼地挠了挠後脑勺。
原来明安也会长大,也会像阿姐一样嫁人,然後数年难得一见。
不同的是,阿姐是自己亲姐姐,他在定州驻军时还能经常见到。而他对明安来说是外男,若明安出嫁,恐怕此生不复见了。
明安为什麽要长大啊!秦熠翻了个身,烦闷地踹了床尾一脚,没曾想,床柱直接被他踹断,床幔劈头盖脸地向他砸了下来。
秦熠满身狼狈地从床幔中挣脱出来,目光对上听到动静而冲进来丶正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小厮。
秦熠轻咳一声:「那什麽,这床好像用了挺多年的,木头腐朽,可不就塌了麽,记得明儿给我换个新的。」他说完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门。
小厮沉默,少爷您莫不是以为我是个傻子?夫人特地为您打的铁木架子床,床柱有碗口那麽粗,刚换了不到一年,怎麽可能轻易腐朽?
诚国公府的书房外,护卫轻轻叩门,「殿下,国公爷,暗五回来了。」
承武帝曾赐给长公主八个暗卫,其中暗五丶暗六前段时间被派出去监视林鸿轩。
想到今日瑶儿偶遇了林鸿轩,祁婧惠面如寒霜:「让他进来。」
「奴才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国公爷。」暗五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中年男人,普通到即使刚见过他的脸,下一瞬也会忘记他的长相。
祁婧惠冷冷道:「起来吧,说说今日林鸿轩为何会出现在护国寺?」
暗五回道:「启禀殿下,林鸿轩与翰林院的几位大人几日前便约定今日休沐一同赏景品茶。他们打算去城南的一个菊园,却不想到达後发现菊园内有人斗殴,导致菊花损毁大半,大人们便临时商议改去护国寺後山赏枫。
「经过初步探查,菊园内斗殴之人与林鸿轩并无关联。
「另外,今日林鸿轩比郡主晚出门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出门时便带上了那只白色的狸奴,他对翰林院其他大人解释称,这只新养的小狸奴对他极为亲近,家中仅有一个粗手粗脚的洒扫仆人,便不忍将它独自放在家中。
「林鸿轩所说的那个洒扫仆人,奴才往上查了三代,皆是雁京城中的普通百姓,并未发现异常。」
随後暗五描述了郡主走後林鸿轩对狸奴的所作所为,最後补充道:「林鸿轩回家後没多久,那只狸奴便再也没出现过,暗六潜入探查後发现,那只狸奴的痕迹已消失得一乾二净。」
祁婧惠听得皱眉,冷笑道:「终於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天天在外面装人,都快忘了自己其实是个披着人皮的伥鬼了吧。」
宁渊却温和地笑道:「瑶儿出门不过一炷香,他们就知道了瑶儿的动向,看来有些人对瑶儿很是关注。」
暗五和周围的侍卫都垂下头大气不敢出,诚国公这是真的气狠了。
不过,敢对明安郡主下手,胆子确实不小。
「先从自家府上开始查吧。」宁渊看向祁婧惠。
祁婧惠颔首,沉声道:「从今晚开始,彻查府内所有人等,不论身份地位丶入府资历,都要严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敢出卖主子行踪。」
「是,殿下!」屋内众人齐声领命。
第12章笄礼
接下来的日子,长公主府和诚国公府表面看似风平浪静,但姜婉珍总觉得气氛有点紧张。
姜婉珍坐在桌边,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连丈夫进门的声音都未曾察觉。
「珍娘?怎麽心神不宁的?叫你都没听见。」宁璟瑞握住妻子的手,轻声问。
姜婉珍回过神来,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後还是问道:「近日府中是不是有什麽事发生?」
原本清理诚国公府的事务理应由世子妃亲自出面,但姜婉珍刚查出怀有身孕,又害喜严重,嘉阳长公主便做主暂且将此事瞒下,以免姜婉珍担惊受怕。
宁璟瑞笑着说:「府里一切安好,父亲母亲都在,能有何事?眼下最要紧的便是下个月瑶儿的笄礼了。」
宁璟瑞的话听起来风轻云淡,但夫妻多年,姜婉珍从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她微微皱眉,追问道:「当真?你别瞒我,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你实话告诉我,府中出了什麽事。」
宁璟瑞知道妻子管家多年,十分敏锐,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其实原本确实没什麽事,只是近来娘的心思都在瑶儿的笄礼上,我和爹也不管事,你又精力不济,府中难免有所疏漏,这些时日揪出了几个手脚不乾净的采买下人,娘已经已经将他们发落了。」
姜婉珍闻言眼神一暗,自责道:「都是我管家不利,才让府中出了这麽大的纰漏,让娘操心了。」
宁璟瑞心道果然如此,妻子怀孕之後心思重,这还只藉口几个手脚不乾净的下人,若实话告诉她,这些人是被安插进来,专程打探瑶儿行踪的探子,那更不知会自责成什麽样子。
他赶紧搂住妻子的肩,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管理偌大的诚国公府已属不易,况且你现在又怀着身孕,爹娘都体恤你,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且放宽心。娘还特地叮嘱我,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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