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含章:有什麽事?
陈悦:被这些小孩的青春气息感染到了,我也好想上台啊。
石含章:你可以solo,去你们鲤州西街那个钟楼下面弹唱,再摆个帽子,每唱一首就感谢一下父老乡亲们的支持。
陈悦:……
李萤心:哈哈哈哈哈哈。
陈悦:我认真的,别在这嘻嘻哈哈的!
石含章:我没问题其实,反正我一天到晚闲得慌。
李萤心:等我们把剩下的歌搞完吧,要开演出也不能只有三首歌。
陈悦:旧歌不能演吗?
李萤心:来点新气象。
……
最後陈悦给徐斐然的乐队起名叫「常夜灯」,字面意思就是在夜里长明不灭的灯,确实没有烧完就成灰的危险。李萤心查了一下这词,还是个佛教用语,是佛前不分昼夜点燃的灯。
鲤州是佛国,在鲤州诞生的乐队用这样的词来命名也合适。
把这个名字告诉他们的时候,几个小孩也十分满意。
转眼到了这一年的最後一天,常夜灯乐队如愿登了台,一连表演了两首歌,不仅是报名时写的那首《神游》,还翻唱了GreenDay的《WakeMeupWheemberEnds》,欢呼随着乐声一浪一浪的。
李萤心坐在台下给他们录像,以为这两首歌演完就要换下个节目了,他结束录像,听到主持人在台上和乐队成员聊天。
所谓的聊天内容也就是一些套话,一般就算聊,也是说几句就往下说串词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这届的主持队想增强一点趣味性,说着说着,主持人就讲要不抽几位老师或者同学上来体验一下乐器……
李萤心感觉可能没戏,其实很多乐手都不太愿意让别人碰他们的乐器,万一哪个手贱的把人家好好的琴搞坏了也很麻烦。
结果台上几个傻白甜乐呵呵地说好啊好啊。
而且因为主持人说了老师或同学,已经有人开始起哄让什麽校长什麽主任什麽老师上去,毕竟能看到平时一本正经的老师们上台,说不定还会有些搞笑瞬间……大家都是无比期待的。
李萤心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见台上的王诗恩拿了主持人的麦说:「我想让我们班主任上来!」
他身後他们班坐的位置这一群死小孩也想起哄让他上去,李萤心赶紧摆手,结果覃思明直接跳下来,把他从座位上拽起来了。
现场的起哄声更大了。
李萤心被赶鸭子上架似的赶上台,他这辈子登台很多次,没一次是这麽无语的。
上去以後,云里雾里的,手里就被塞了一把琴,徐斐然塞给他的。
主持人说:「那就请徐斐然同学教一下我们李老师弹一下吉他吧!」
李萤心:「……」
徐斐然:「这个叫贝斯。」
第44章
徐斐然显然已经很习惯这种误解,接着介绍:「贝斯的声音一般比较低,虽然很多人会说听不见贝斯的声音,但一首歌如果没有贝斯的低频就会变得很飘也很不好听……呃理解不了的话直接看弦吧,普通的贝斯一般都是四根弦,六根弦的才是吉他。」
李萤心在心里补充:也不全是这样,也有五弦贝斯和六弦贝斯,五弦比四弦多一根低音弦,一般金属党和爵士党用五弦比较多,六弦则是在五弦的基础上多一根高音弦,玩即兴和solo的大佬会用到六弦贝斯……不过一般情况下让不懂乐器的人靠弦的数量分辨吉他和贝斯也没什麽问题,常见的贝斯的确都是四根弦的。
主持人感觉也没听明白,直接cue了下一个流程:「那斐然快教一下李老师吧。」
真是倒反天罡啊,李萤心想。
他侧过头,想看看徐斐然要怎麽教他,结果看见边上的主唱和吉他手都用很复杂的表情看着他,似乎有点讶然。李萤心正想着怎麽回事是他身上有什麽吗?就听见覃思明对主持人说:「感觉不用教。」
主持人:「啊?」
覃思明:「握琴的姿势很标准啊,手指也自动自觉就位了……没接触过的话想怎麽拿琴也要想半天吧。」
李萤心大惊:「……」卧槽真的大意了,不是,平时这小子上课有这麽敏锐吗?明明叫他起来问这黑云密布的天渲染了什麽气氛都能回答成表达了作者的喜悦之情。
但他仍表现得十分镇静,还在那装:「哇那这说明我很有天分啊。」
徐斐然也帮着反驳覃思明:「……可能是刚才在下面看到我拿琴所以就……?」她话说一半,也转头看向李萤心,不知为何做了个双手合十表示歉意的动作,随後在前一个话题还没有定论的情况下她又硬着头皮开始了她的教学,「呃,老师,你就先这样……再那样……」
不明所以的主持人:「李老师学会了吗?试一试吧!」
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的学生都叫唤得更厉害了,除了徐斐然很贴心地又争了一句「要不我们还是别为难老师了」,但这句话被淹没在其他想看老师弹贝斯的起哄声中。
李萤心拍拍徐斐然的肩,轻轻摇了头示意自己没事,这种情况下也没必要扫学生兴,反正随便糊弄一下就行了……结果手刚按到弦上,覃思明又说:「哎呀老师别装啦,你根本就会!」
李萤心:「……啧。」
他还未有动作,後头的鼓手先踩起了底鼓随後开始打起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