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对手背,转着圈抹匀,问他:「你喜不喜欢栀子味?」
盛斯遇对气味并不敏感,无论栀子还是雏菊统称为花香,分辨不出来。
但他依然点头:「喜欢。」
何幸凑过去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在他手背上挤了黄豆一样大小的护手霜,并用三根手指帮他抹匀溶於皮肤。
他的手背青筋明显,手指纤长粗细匀称,如果是手控定然会移不开眼。
另一只手也如法炮制,抹匀後又用掌心覆盖,动作缓慢似摩擦力增强一样。
才要离开反被他扣住手背放在鼻下轻嗅。
心跳像漏了一拍,继而快速跳跃。
空气中的芬芳不够闻,刚给他涂完不去闻,反而来闻自己的。
唇偶尔还会碰到手背,炙热的呼吸打在上面。
何幸觉得今天的饭菜里应该撒了跳跳糖,又或者是汤里藏了弹簧,不然他的心怎麽会隔三差五跳一跳,猛烈地跳。
又想跑了,被看穿心思也就罢了,要是再被数清心跳,那就不要活了!
可下一刻盛斯遇就放下手,却没松开,握着一同扣在自己腿上。
不讲话,也不微笑,仿佛做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何幸的病没有康复,反而变本加厉,热度是一瞬间上涨的,等下了车面颊已经通红。
盛斯遇帮他系围巾的时候就发现了,先用手掌贴他的脸,又去贴额头,随後皱眉:「那镯子不该今天给你的,一切都该等你病好再说。」
他不知道的是,导致温度升起的根本原因其实是他。
牵着他的手回到家中,找了几种药放到他面前。
水蒸气覆盖了残存的杯壁,徒手拿起又被烫到,玻璃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保姆拿来地毯吸水机,盛斯遇看向他的脚:「烫到了?」
「没有,」何幸摇头,「我躲得快。」
残渣现场处理乾净,盛斯遇坐在他身边,无奈摇摇头:「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紧张个什麽。」
当然是那个今晚才会合理到来的婚内义务。
或许也不是,毕竟无论是谁站在盛斯遇身边,都会局促不安。
所以当周考潍的电话打来时,他如释重负地晃了晃手机,回到房间。
周考潍的声音听上去低郁,也只说一些无聊的废话。
何幸问他:「你怎麽了?」
话毕又联想到什麽,心都提在一起:「是奶奶出事了吗?」
「不是。」周考潍叹了口气,「你说那些人是不是一直瞧不起我?」
何幸问:「发生什麽了?」
奶奶睡着以後,周考潍打开手机,微信群消息超过99,轻轻一点跳转到未读消息第一条,大概看了一遍,周考潍回覆:【你们在哪个酒吧,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