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尘衣敲了敲自己不中用的脑袋。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便又垂头往前走了几步,一阵风过,街边的冰糖葫芦的味儿缠在风里追了上来,陌尘衣便听见了那幻觉似的一声。
「师尊。」
他又回过头,那浅浅的一声呼唤淹没在嘈杂中,一家卖包子的露天摊新出一屉,蒸笼一开,大朵的烟腾上那湛蓝如洗的天空。
陌尘衣看着那朵在半空变薄变淡的团烟,像是衣带上零落的白花。恍然中他见一少年白衣缟素,血肉奉那葳蕤的银花,却纹丝不动,只伏跪长叩,宛如祭拜,又像是在告别。
修士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识海内涌上一些凌乱的碎片,又都太过细小,有的甚至无法捕捉,然後便是剧烈的头痛。
一刹那所有的东西都又被搅了个彻底,更加混乱,更加破碎。
他在自己尝试串这个因果,但总是颠三倒四。
就像这迩烛塔内,一片混乱。
可陌尘衣没有等待。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必须要去。
但,要去。
那少年修士就像那化入天际的烟,他早已放弃了自己,也让陌尘衣不要管他。
可是陌尘衣要去。
他想告诉那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不想也不会放弃他。
法则如大山压顶,重重砸下!
玄石台阶崩塌,陌尘衣被砸的连掉三层,大火也在此时烧起。
这是此阵最後的挣扎,也便说明——
通道的裂缝,出现了。
陌尘衣皱眉,自识海中,抓出了一把长剑,剑中灵骤然醒来,鸣声四起,响彻云霄!
第20章立誓
在别院的两年里,花冬极少会去回想从前的经历。
以往种种如荆棘刺丛,稍一碰便会生疼,而光是疼也就罢了,更多时候连想也不敢想。
至於为何不敢,连她自己也不知其中缘故。
偶有的回忆,却也是支离破碎的。
她八岁时女红已成,亦能帮家中下地干活,是乡里闻名的伶俐乖巧的闺女,无人不夸奖几声,来日必是温婉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