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禾懒得废话,直接扣动扳机。其他人来不及阻止他,就见一枚子弹从枪口蹿出。
“砰”的一声击中了那人面前的地板。
冒着烟的黑洞距离他的脚就只有几厘米。那人吓得腿一软,跌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外面的警员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连忙召集了几个人过来把他抬了出去。
“连禾!”肃眠小声埋怨连禾。
“你太冒失了,万一子弹真的打到他怎么办?他还开着直播呢。”
“凉拌咯。”连禾满不在乎。
“这种傻逼,你不动点真格,他还以为我们闹着玩呢,到时候被血族咬了算谁的?”
话糙不糙,但他终究还是太肆意妄为了一点。
肃眠无奈道:“其实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
“你今天话好多。”连禾突然转向肃眠,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眯着眼威胁他。
“再逼逼就亲你,亲得你喘不过气来。”
连禾说话做事从来不分场合。这话一出来,肃眠顿时整个人都红成了小番茄,手脚尴尬得无处可放。他下意识向身后的宋其明和周画看去,连禾声音那么大,两人肯定都听见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宋立明和周画默契地移开了视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开始观察周围的空间布局。
他们也不是傻子,能让肃眠一个血族跑前跑后地为血猎办事,说两人没有猫腻才怪了。
1区分过来的队员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打情骂俏。
连禾见好就收,满意地笑着收回了手指:“真不经逗。”
肃眠:“……”
他就知道,连禾又在玩他。
战况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楼上的枪声逐渐减少了。连禾抱枪蹲在墙角,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继第一个人闯入之后,又有几个不长眼的傻逼往里面闯。连禾抬枪就想射,却被肃眠和宋其明几人合力拦了下来。他被打发到一边,幽幽地看着几人连推带劝地把闯进来的二货们请了出去。
这样做一点效率都没有,甚至还多了些麻烦。
有人看到了肃眠的模样,见他生得好看连命都不要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往里面闯,就为了和肃眠说上几句话。
最后连禾还是开了枪,黑洞洞的枪眼在地上列了一排,围观的人总算都被吓退了。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了,忙碌了一整晚的警员总算有了喘息的闲暇。
连禾看了一眼时间,四点三十。
这个时间点,再能熬的人也快熬不住了,只能乖乖回家睡觉。
他也有点迷糊了。肃眠就坐在他身边,他嗅着肃眠身上的香味,不受控制地往肃眠身上歪去。
肃眠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连禾舒舒服服地歪进了他怀里。
其他人面对这一幕倒也都见怪不惊了,血猎常年在夜间活动,实在抵挡不了睡意的时候大多都会几人依靠在一起小憩一会儿。他们经过训练,浅度睡眠中也可以保持警惕,只要周围有动静,就会立即清醒。
连禾靠着肃眠休息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零散的枪声往各个方位而来。他一下子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刚刚还在睡觉的人。
其他血猎也纷纷打起了精神,重新抱起了枪支。
脚步声急匆匆地赶下来,先闯入众人视野的是连禾带领的小队里的队员。
“连首领!二楼有一个密室,里面藏身了大量血奴,现在全都冲出来了!”
地下室
那扇藏了血奴的门布置得很隐秘,夹在两道门中间,外边还立了一个博古架。墙纸一贴过去,几乎没人能发现。攻击队在扫荡了二楼之后立刻端着枪上了别的楼层,压根儿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隐蔽的小门。
连禾带领的小队一开始也并没有发现这扇门,直到后半夜,里面的血奴耐不住性子,开始骚动起来,外面的人才隐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在有人拿指甲扣墙皮一样,这种声音光是听着都让人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队员顺着声音,一点一点地排查过去,最终停在博古架前。
博古架后面的墙纸起起伏伏,好像有什么人在墙纸里面推搡着要出来似的。
为首的队员忍不住后退一步,端枪的手紧紧攥住了枪柄。
他的呼吸频率不由自主的变快了。仿佛是感受到了墙外之人的体温,墙纸内的动静倏地大了起来。一阵连续的推搡,墙灰扑簌簌地落下来。随着动作幅度的增大,墙纸产生了数道裂痕。
“不对劲,拿枪!”为首的队员大吼一声。
似乎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话音刚落,博古架就被猛地一推,轰然倒地。撕裂的墙纸后面赫然出现一道已经打开的门,里边面容狰狞扭曲的血奴一涌而出,眨眼间就填满了整个二楼。
原本平和的空间瞬间变成了一片地狱,有些队员连枪都没拿稳,就被血奴咬穿了脖子。
几名血猎一边开枪一边后退,被数百名血奴逼至角落,在围攻下一命呜呼。
几名血猎掩护着为首的那名队员脱离困境,自己也被淹没在了蜂群般的血奴中。那名队员心如刀绞,却一点不敢耽搁,连忙跑下一楼向连禾禀报了情况。
“连首领,我们的人根本不是对手,基本全都牺牲了!”看到连禾之后,那人稍稍松懈了一下。
他的步子稍慢了一点,一只血奴就赫然出现在他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他的颈子上咬去。
连禾果断抬枪,一枪正中血奴的脑门。血奴狰狞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毫无声息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