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心生疑惑。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血奴的能力强弱是跟吸血量成正比的,吸血量越多,血奴就越强。而他不过是咬了肃眠两次,竟然就已经拥有了这种力量,难不成是因为血族的血质量更高吗?
这个问题暂时无法验证,只能搁置脑后。
连禾收了枪,另掏出两幅银手铐,准备将两只血奴全部抓回去。严刑拷打之下,说不定能得到点有用的东西。
连禾拷了被枪打伤的那只血奴,正要拷另一只。突然,路边的一户人家亮起了灯,猛地打开了门。一个男人揉着惺忪的睡眼怒骂道:“谁啊!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瞎闹腾什么?!”
糟糕,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住着人!连禾心下一惊,刚想出声让他回去,远处那只被踢倒的血族突然一个翻身爬了起来,眼中满是对鲜血的渴望,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朝男人冲了过去。
“卧槽!什么东西?!”男人睁大眼,看清了朝他冲来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物体,吓得连连后退,却忘了关上房门。
连禾连忙开枪,那只血奴看见食物后速度飞快,他几枪都打空了,地面上留下一排黑色的弹孔。此时血奴已经抓住了男人,眼看着男人就要葬身在血奴的血盆大口之下,连禾几步冲过去,一脚踩在血奴的脊椎上,将血奴死死地钉在原地。
男人惨叫着拼命挣扎,小腿被抓出了长长的口子。
血奴急于获取血液,反身一爪抓向连禾,连禾用手挡了一下,小臂不慎被划到,血立刻染满了他整条手臂。
这只血奴留不得了,再僵持下去,估计这个男人必死无疑。连禾眸色一暗,枪口抵在血奴后脑勺上,扣动扳机。
血奴疯狂挣扎的身体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脑袋都变形了,原本狰狞的表情变得更可怖了。男人痴呆呆地看看连禾,又看看已经死亡的血奴,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杀人……”
“杀个屁。”连禾捂住受伤的手臂站起来,冷冷地看着男人。
“我不杀他,死的就是你。”
男人被噎住了,瞪着眼睛看着连禾。今晚发生的事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的脑子已经完全宕机了。
手臂上的疼痛让连禾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他看着手臂上那条熟悉的伤痕,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跟南居岑谈事情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这条伤痕。只不过那次伤痕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然而几十分钟后,它却又再次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面前的男人终于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问:“这、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连禾沉默一瞬:“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今晚的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不然……”
“连禾!”清丽的女声传来,伴随着摩托的轰鸣声。
顾湘将摩托停在路边,摘下头盔,扫了一眼地上已经被拷起来的血奴,大步朝连禾这边走过来。
男人的眼睛都直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顾湘已经能猜出七八分了,她蹲到男人面前,递出一张名片:“不好意思打扰了您的生活,这是我秘书的联系方式,后续如果有赔款需求可以联系他。”
男人愣愣地接过名片。
顾湘提起血奴的一只脚,把他拖出男人的房间,朝男人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祝您生活愉快。”
说着,她好心地替男人关上了门。
“湘姐,你怎么来了?”连禾将受伤的手臂往身后藏了藏。
“看你一直没回去,定位又停在这里不动了,就出来看看。”顾湘拉过连禾受伤的手,利索地往他手臂上喷了点酒精,皱眉道。
“妈的,外派来的猎人竟然在我的地盘受了伤,传出去我不得被人笑话死?”
她踢了一脚已经死得透透的血奴尸体:“就是这玩意儿袭击你?”
连禾点头:“那边还有个活着的,但是他们好像已经没有人类的意识了,可能也提取不出来什么关键信息。”
他话音刚落,顾湘就几步来到活着的血奴跟前,二话不说就提起来一顿暴揍,那只血奴被打得鼻青脸肿,哀哀嚎叫了几声,突然开始口吐人言:“救、救……救命……”
他长时间没有说过话,声音沙哑古怪,发音也不够准确,但还是能听出来说的是人话。
顾湘把血奴丢在地上,又补了一脚,打得血奴哭爹喊娘。
顾湘拍拍手:“看,还能说人话。”
连禾:“……”
他果断拍手鼓掌:“湘姐威武。”
那只血奴最终也没能透露出更多东西,他作为人类的意识已经退化,只剩下本能的捕食欲望。实在是顾湘压迫感太强,才逼得他说了那么两三个字,但回到血猎基地之后,就没法问出更多东西了。
百般审问无过后,顾湘下令处决了那只血奴。由于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两只袭击连禾的血奴与肃家有关,过去盘问,他们的回答也是牛头不对马嘴,因此血猎们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恶气。
手臂上的伤也无大碍,连禾简单处了一下,就回去睡觉了。
这一晚他揍了很多人,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几乎是倒头就睡。第二天天还没亮,连禾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喧哗。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吵闹声停止了。连禾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简单洗漱一下后推门出去。
客厅里聚集了几十名血猎,一个个都全副武装,面色凝重。顾湘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脚边是一摊碎掉的茶具,刚才那道破碎声正是来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