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馀的事我来处理。」
「舅舅。」
「怎麽?」
「我在想一个可能性。」贺云朗心头溢出苦涩,「她是你当年,不顾一切都要去见的人吗?」
半晌,他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
「那当年……你见到她了吗?」
「见到了。」贺北望说,「她在她的人生里,过得很快乐。」
贺北望顿了下,接着说,「我没有资格去打扰那份快乐。」
贺云朗正想安慰什麽,忽然听到机场广播。
暴雨已至,航班取消。
「舅舅,卿山的航班好像,也受影响了。」
贺北望刚查看完微信消息,「我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她没回。」
「不会吧,她是不是知道这个事後,还没反应过来?」
「没事,我会等她。」贺北望说,「当年,是我先辜负她。」
「但你也是事出有因。」贺云朗急忙道,「卿山会体谅的。」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贺云朗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卿山?」贺云朗问道,「你怎麽出来了?」
贺北望呼吸一滞。
温卿山摇摇头,没有作声。
贺云朗:「你……不去了吗?」
·
距离演唱会开始不到24小时,贺北望给温卿山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接。
敦煌到北京的飞机都因暴风雨天气而取消,有时候,缘分是守恒的。或许他能和温卿山相遇已经用尽了他此生的缘分,所以现在,老天爷让他等。
等就等吧,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了。
等远方的信件到来,等一副壁画修复完成,等他喜欢的女孩子的答覆,等一个命定的缘分。
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他需要再争取些什麽。
他写了一封信。
温卿山看到他发来的那封手写信照片时,正好坐在了书桌前,铺开一张信纸。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种解释的方式。
信不长,贺北望说了当年断联的事,理由有些简略,大概意思是父亲生病,他卖了房子,把他们带到北京接受治疗,温卿山寄过去的信也因为长时间没人接收而退了回去,等到所有事处理结束,贺北望写了信解释,但没收到回复,因为那时候温卿山也搬了家。
总之,两人阴差阳错地,都没收到给彼此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