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点说,是情敌。
沈轲看她一眼。
她疑惑地说:“干吗,征求我的意见啊?你接就是了呗。”
他顿了下,按了免提。
陈师瑶开门见山:“徐玮和姚雪晴打算去玩密室逃脱,得再找几个人一起,你去吗?”
“没空。”
“你真是个大忙人啊,还没说具体时间,就这么斩钉截铁地说没空。”
沈轲说:“我这两天有兼职,开学后也很多课。”
对方还是不死心:“那家密室最近挺火的,你连一个下午都抽不出来吗?”
“嗯。”
“行吧。”
他毫不拖泥带水,径直把电话挂了。
阮季星问:“你对女生都是这种态度吗?”
像是指责他不该这么无礼。
沈轲反问道:“对男生就不是么?”
她卡壳,搜遍脑海,也找不到依据反驳。
若是将人的性格比作一杯饮品,他就像白酒,看着寡淡如水,实际口感醇烈灼喉。
当别人欲一口气喝下他,总会被呛到。
和他同寝室的唐天和,不再来找他的庄卉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陈师瑶……都是如此。
你只有离得不远不近地观赏,才品鉴这杯酒最好的时刻。
阮季星搞不清自己处于什么位置。
他面对所有人时,都套着一层刀枪不入的盔甲,那在她面前呢,卸下了么。
沈轲知道自己与温柔、好相处、阳光、开朗……这些词毫不搭边。
也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曾经他做过很长一段时间噩梦,同学、老师将他团团围住,骂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将来也是小杀人犯,朝他丢书,吐唾沫。那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尽是憎恶、仇恨、愤怒。
他跑到哪儿,他们便像影魅一样跟到哪儿。
帮他说话的人,无一例外,落到跟他同样的境地里。慢慢的,他身边变得空无一人。
于是,他变得不敢冒头,踩着上课铃到学校,又踩着放学铃回家。
话越来越少,朋友也越来越少。
搬到s市后,没有人知晓他的过往,但他的情况依然没有得到改善。
因为他穷,因为他身材瘦小,因为他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他的衣服总是洗得很干净,但穿的时间久了,衣边卷了,颜色褪了,便闲得寒碜;
长身体的男孩子吃得多,他刻意压小了食量,身上长不出肉;
不知是谁偷听到老师的谈话,将他没有爸爸的消息大肆宣扬……
赵若华是十分勤劳的女人,为了他的就学,到大城市打工,一力承担起房租水电,他的学费,以及两人的吃穿。
沈轲没有拿这些事去烦扰她。
他避开了一些人的恶意,也拒绝了另一些人的好意。
直到他认识阮季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