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夏予竹回娘家吃饭。夏爸爸见到闺女很高兴,立刻把所有的笑容都搬到了瘦削的脸上。妈妈正在超市柜台後面坐着,两个中年女店员在里面忙着理货,熙熙攘攘的顾客在挑选自己的商品。夏家的超市位於小区的门口,顾客主要来自於附近。
「小竹子回来喽。那啥,今天刚到的柚子,瞧瞧多新鲜!娴娴最爱吃了,给孩子多带几个。」妈妈指着货台子上一堆红花塑胶袋子说。
「红心柚子,挺甜!」夏爸爸补充道,「还给你留了一箱子豆沙包,别忘了给娴娴拿回去啊。」
夏予竹看了一眼胖墩墩圆鼓鼓的柚子,提不起精神,面无表情,「行,待会儿再说吧。」
服务员李阿姨走过来笑嘻嘻地打招呼:「哎呦,大小姐回来了!」
「回来了,李阿姨,忙着呢!」
「这几天你妈妈老是念叨你哩,有一星期没回娘家了吧!」
「是哩,最近太忙!」
闺女回来了,爸妈都很兴奋。夏妈妈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脖子里露出红色高领毛衣,衬得她脸色健康红润。夏妈妈虽然六十多岁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些的痕迹,可是干练和从容不减当年。
见到女儿回来,她安排了一下超市的工作,嘱咐夏爸爸在店里值班,她就收拾东西和夏予竹一起回家了。她家就住在超市後面的小高层里,店铺和她家属於前後楼,很方便。娘俩儿从店里拿了一些蔬菜和馒头,提着袋子一起走出了超市。
在路上,夏予竹低着头一言不发蹭蹭向前走,寒风宛如无家可归的孩子,把街上的树叶和垃圾袋抛散的漫天飞舞,灰色的天空阴沉沉的,让人感觉很压抑。
第四十五章见面有点儿火药味
「竹子,我咋看你不高兴哪?脸色这麽差!」在电梯里,夏妈妈关爱地看着女儿问道。
「哦,没事儿,可能最近比较忙吧。」夏予竹不敢和妈妈对视,眼泪差点儿喷出。
有些伤口不能触及,否则会疼痛难忍,特别是在面对最亲近的人的时候。
夏予竹咽下一口唾液,使劲儿把眼泪逼回去。但是当妈妈打开房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倒在沙发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流。
夏妈妈惊骇,急忙揽着女儿的肩膀问:「咋啦,咋啦?出啥事儿了,你和小翊闹矛盾了?」
「没——有——,不是。」
「娴娴出事儿啦?」
「呜呜,呜呜,她挺好!」
「那是咋回事?死丫头,急死我了!」夏妈妈看着女儿哭的梨花带雨,她也眼圈泛红,心疼地也跟着掉眼泪。
看到妈妈的眼泪,夏予竹不由得心里被拧了一下,赶紧抽抽搭搭地止住了悲声,抓起桌子上的餐巾纸,边抹眼泪边说:「妈妈。没事儿,就是想哭……」
「啊,啊,傻孩子,没事儿谁会哭?给妈妈说说吧,到底出什麽事儿啦?」
夏予竹就把和王丽珠母女发生冲突的事儿,断断续续地给夏妈妈讲述了一遍,她边说边哭,委屈的眼泪再次流成了河,两只月牙眼又变成了红灯泡,鼻头红红的像胡萝卜。
「就是我家的拆迁款被他们盯上了,现在都跑来要钱!」
夏妈妈静静地听完女儿的讲诉,中间很少插嘴,她不断地给夏予竹擦眼泪,脸色阴沉,气的胸脯一起一伏。
「还讲道理不?没王法了!没有这麽欺负人的啊!」她掏出电话立刻拨通了夏爸爸的号码:「啊,我说,你把超市交代一下,赶快回家,有急事儿!」
很快夏爸爸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家门,看到屋子里的木塑般俩母女,一个满脸泪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另一个气愤填膺,似乎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
「啊,出什麽事了?咋回事儿?」
夏妈妈虽然生气,但是情绪非常稳定,条理很清晰,她言简意赅地把夏予竹刚才的话给老伴儿复述了一遍。
夏爸爸当即就炸了,一双剑眉倒立:「反了他们了!欺人太甚!」
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家的姑娘!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动一根手指头!太不不像话了!」
「好了,别哭了,我打电话问问小翊,到底咋回事儿!」夏妈妈一边儿安抚着女儿,一边说。
夏爸爸拨通了姚锦翊的电话,「小翊,我问你,夏予竹说你爸妈对她又打又骂,这事儿是真的吗?」
「呃——呃——,爸爸您听我说,您别生气哈,因为拆迁款的事儿……」姚锦翊试图给岳父的熊熊烈火降降温。
「你们拆迁的事儿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爸妈为什麽打我的女儿?」
「没有,爸,这个,这个——」
「不用这个那个的?夏予竹犯错了吗?你给我说!」
「她有什麽错?爸爸,您听我解释一下……」姚锦翊感觉事情不妙,极力想控制局面,奈何情况复杂,他个人能力有限。
虽然姚锦翊这几天一直对老婆小心翼翼的,想尽力弥补父母给夏予竹造成的伤害。但是有一些事情是难以补救的,一个人做的事情,另外一个人是不可能替他承担下所有的,正所谓个人造业个人担。
「行行行!我知道了,知道了!」这时候夏爸爸语气平和,态度坚定,但是他拒绝听女婿的解释。
姚锦翊关掉手机,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他呆呆地盯着手机的屏幕,桌面上钟表的字体好大,数字一闪一闪的不停变换。他感觉周围呼呼的风声在响,窗外彤云密布,一场大雪就要到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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