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门铃响起的那一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陶栀子赤着脚到门口将门开了个缝,露出自己半只眼睛。
瞳眸浸了水似的乌亮透彻,带着一种下意识的好奇,不?住地观察着他的衣着。
不?同于以往,他今日穿的是深灰色的西裤,比平日多了一道?位于腿部正前?的一道?细密缝线,料子细看之下藏着对比度不?甚明显的细密条纹。
独特?,又考究,绅士装很适合他。
江述月绝不?会?忽视她这双眼每次对他的关注,倒也对此没什么?懊恼。
因为陶栀子这双眼,并?非无?礼审视,而是将心里全?部思绪都全?然写了进?去?。
但是门缝太小?她遗憾没能欣赏到江述月的全?貌。
像是突然间变得含蓄起来,有?些舌头打结:
“我……收到你送的礼服了。”
直到江述月问出那句:“喜欢吗?”
她才嘟囔着说:“已经?穿上了,但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穿着它出门。”
江述月倒对此表现得很随意,很诚恳地说道?:“以你的喜好为主。”
他生活中向来对事物不?是太热切,寡淡如水,风过也不?会?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自然也不?会?对他人有?任何约束。
“我很喜欢……只是……”她在门缝后声音低了下去?。
酝酿了一阵后。
“你……能不?能叫我一声‘栀子’?”她收敛起了平日里嬉笑的模样
,犹豫地问了一句。
像是某种请求,没有?平时将礼物塞江述月手里的理直气壮。
“为什么??”江述月眼神微愕,启唇道?。
隔着一道?木门,藏尽了陶栀子脸上所?有?的波动,包括她那挡得严严实实的希冀。
“我看到你在给我字条上叫我‘栀子’,但是我脑海里只能回想起你很硬的语气,实在想象不?出……”
她不?放心地又急切地补充道?:“如果要问生日愿望的话,我目前?只想听这个。”
语气笃定?,又殷切,带着满满的期待。
她用一种坦荡的直白,加上生日愿望的加持,和一道?期待的眼神,将江述月毫无?设防地推到了巨浪之下。
那里是陶栀子的统治区。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她等待了寥寥几秒,颇有?失落地垂下眼睑。
不?带任何情感裹挟的模样,反而精准戳中了江述月难得的不?忍。
她总有?办法?让人就范。
“……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