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一堆石子围起来,圈出一处小池,池中水草横生,密密麻麻,纠缠不清,边上的青苔积了厚厚的一层,黏腻恶心。
走廊的尽头烟雾迷蒙,看不清里面是何情景。
走了一会儿,楚序似有所觉,缓缓停下,抬眼透过厚厚的高墙,望向远处冒出屋檐一角的地方。
“仙人?”
小厮看楚序没跟上来,眼底满是疑惑,但因为楚序修士的身份,主家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他不敢催促楚序,只好停靠走廊看着他。
楚序勾唇一笑,偏过头来,语带好奇地问:“那处为什么没挂上白绸?”
小厮愣住,没想到楚序会这样问,他面露难色,强扯出笑来:“请仙人莫怪,奴婢不知。”
楚序温声道:“如此,是在下失礼了。”
小厮闻言,一颗心落下,轻呼出一口气,面上恭敬地笑着:“仙人客气了。主院快到了,还请仙人移步,随奴婢前去。”
他抬头,猝不及防间对上楚序的眼睛,立时浑身僵住,面色呆滞无神。
楚序轻笑,眼中一道暗红闪过,他语气很轻,带着浓浓的蛊惑:“来,回答我,那边有什么?”
小厮呆呆傻傻地回答:“什么也没有。”
“嗯?”楚序诧异,他从进到花园开始就隐隐觉出不对劲,园子里若有似无地飘荡着阴森死气,还有微不可查的妖气。
楚序常年混迹魔域厮杀中,对死气很熟悉。
小小的府邸里死气与妖气共存,这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的事?
楚序敛眉,想起前几日听过的“县令爷纳妾”的事,传言县令爷生性残暴,最喜欢在房事上以折磨人为乐。
在任二十年,背靠朝廷和城主府,可谓一手遮天,行事毫无顾忌,草芥人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得有多少女子受尽屈辱,消香玉陨?
楚序垂下眼帘,抬手要唤醒小厮,却听到小厮喃喃低语:“什么也没有……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面色惨白,嘴里一直喃喃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明明怕极了却极力说服自己,俨然快疯癫的状态。
楚序顿住,转头看向那处屋檐。
县令府每一处豪奢至极,唯有那处房檐萧瑟灰败,与府中格格不入。
“仙人?”
身前传来小厮疑惑却小心翼翼的声音。
楚序回神,笑着点点头,跟随小厮到主院。
主院前的白绸在冷风中瑟瑟抖动,一排小厮婢女垂头站着,丧堂深处传出一阵阵哀泣,伴有僧侣低沉而悠长的诵经声。
堂中气氛肃穆,人人难掩哀伤,可内心是何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回客栈的路上,有人忍不住沉脸抱怨:“真是晦气,早知道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