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栩坚定道:“我不想再经受一道摧残了,为此,我只能问道前路,相忘来路。”
孟纯熙唇角含笑:“我想,有一天你对我刚问的问题,会给出一个准确答案的。”
苏晴栩见到了孟纯熙,但久久不见谢琨源。
原是苏星翊以谢琨源没有护好苏晴栩为由,将他赶到了浩瀚书院。
浩瀚书院里关系错综复杂,但一般是贵族子弟才能在里面呼风唤雨。
苏晴栩见完诗羽后,眼眸中微微闪烁:“我被莫情推下悬崖,北瑶的徐溪宁也有份,她联手了南辰人。”
苏禾没好气道:“这莫情也真是的,非要与我东元国人作对。”
苏晴栩轻叹:“他本来是个纯善的人,只是被迫训练成那副麻木冷淡的性子。他是个可怜人,也没遇到有能让他改邪归正的人。”
苏禾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顿了一下:“很有道理。那二小姐打算怎样对付徐溪宁?”
苏晴栩推心置腹道:“她工于算计,对我而言和她还是素未谋面的状况。其实有时候面对面见一个人,你就能大概揣摩到她的心肠是否歹毒。对付她算不上参与了我自己的计划,毕竟母亲也在提防着她。”
苏禾嫌恶道:“亏她还是圣女呢,做的事都是最让人瞧不起的暗害。”
苏晴栩语气淡淡:“她要是不狠,就爬不到这个位置。”
苏禾呼出一口气:“我才算知道,原来再金尊玉贵的人,也要记得为自己多多谋划。”
苏晴栩颔首:“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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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辞赋
◎妹妹,别傻◎
秦思薇听到一些风声,隐约查出是苏晴栩给她父亲下了毒,于是择日不如撞日,气势汹汹地来到大将军府。
秦思薇冲进将军府只要见一个下人便打走并斥责,她的脸色是黑如锅底。
秦思薇甫一见到苏晴栩,压着的情绪一下子爆发,恨不得上去撕咬她:“苏晴栩!你为什么要做这种阴险小人才做的事,你还要不要脸啊?”
苏星翊瞬间挡在苏晴栩前面:“裕王中毒与我妹妹无关,莫要含血喷人。”
苏晴栩也不是软性子,死命掩饰心里的无措:“你有证据吗?空口白牙就诬陷我?”
她忽然想起那日给裕王下毒好像过于顺了点,许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但是,她却并未感到这背后可能存在的神秘人对她抱有敌意。
秦思薇重重扔下一个桃花金簪:“苏晴栩,你是不是心虚了!我爹中的是易宁毒,众人熟知的天下第一剧毒,无药可解!我的人看见你的婢女苏禾在华宝寺里鬼鬼祟祟的,如今她的簪子在我手上,你还要狡辩?”
这金簪是裕王中毒快要昏迷的时候还紧紧握着的物件。
苏晴栩拉住苏星翊的衣角,摇晃着:“哥……”
苏晴栩看似是被宠坏了,实则心头也是狠狠一震。
怎会?她明明是选了不怎么让人痛的、毒性较弱的破羽丸!
是毒药被掉包了!
而这个桃花金簪,她又不是不了解秦思薇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这是拿来以假乱真的。
秦思薇一直盯着她,不错过苏晴栩每一瞬的反应,嘴角又微微翘起:“你说不出话了,是不是已经紧张到冒冷汗了?该!”
“洛宁郡主的怒火尽管找别地撒去!”苏星翊见秦思薇步步紧逼,三两句便回击过去:“我并不知你对于一帮无知平民的风言风语听进去了多少,如今俨然如同疯魔了一般。”
苏晴栩心中也微微有些难受,她也算懂得了事与愿违的感受:“这金簪真漂亮,我倒很想有一个。”
“你在装不懂?我真的很好奇,你们这对兄妹掩盖真相的回应为什么是如出一辙,如此的盲目自信?”秦思薇让她的人将一瓶易宁毒倒在一旁花丛里,花朵很快就发黑腐烂掉。
秦思薇绷着一张脸:“你们以为我这里没有人证吗?现下江湖上唯一制易宁毒的人,一个叫陆厉的,就在裕王府上。”
秦思薇微顿了顿,又推测道:“我左思右想,觉得你苏晴栩没有这么蠢,会漏了这个尾巴。但是近期陆厉受不住折磨,最后吐出了你的名字。”
“我刚是想让你自乱阵脚,拿出了这个假簪子,但人证既在,物证又岂会没有?我迟早会揪出来真凶,只是时间问题。”秦思薇见苏家兄妹都沉默了,自己眼中的光也淡了下去:“苏晴栩,我真后悔认识你。”
秦思薇说完便拂袖而去,不继续折腾了。
秦思薇急火攻心再加上悲伤过度,没走出大将军府门几步就晕倒了。
苏晴栩刚想过去查看一番,秦思薇的人也不给机会,说“郡主这样都是因为你”、“你别假惺惺了”等等。
后来,苏晴栩和苏星翊到扶风亭中,她木然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眼眶湿湿的:“下毒的人要真的是我,哥哥认为我会做到什么份上?”
苏星翊俯下身子拥她入怀,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妹妹,别傻。这种事追究到你身上,永远只有一种回答,就是‘没有,’你明白吗?”
苏星翊想告诉她天塌了还有他会撑着,不要她难过,安慰道:“我不是想让你不辨是非,这样的性子我一个有就够了。我会力所能及保护好你的。”
苏晴栩已经哽咽了,愈发抱紧了哥哥。
苏晴栩感到在即将面临一片刀光剑影的悲哀:“可是终有一日,我们会分开的。”
“不许提。”苏星翊定定闭上眼,声线太温柔:“妹妹只要心里有我,我便一直都会陪在你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