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围人群开始松动后,程十鸢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这才往季宴礼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程十鸢沿着他走的方向跑了小一会也没见到他的人影,正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喘口气时,余光突然瞥见身后有个高大的黑影。
程十鸢吓得猛地回头,就看到季宴似笑非笑的站在身后看着她,她拍了拍胸口,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后,环顾四周见没有旁人,便直接开口问起了正事:“那姜府尹犯了什么事,怎的被抄家了?”
“你偷偷摸摸跟这么久就为了这事?”
季宴礼挑眉,戏谑道,这事季宴礼本来也不打算瞒她,见她问了,直接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程十鸢眨了眨眼,伸手接过书信展开扫视起来。
她先是简单扫了眼书信中的内容,而后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季宴礼:“这、这是真的?他竟然做的出通敌的事情来!”
季宴礼:“………你不妨仔细看完再说。”此时季宴礼内心突然觉得程十鸢有点蠢蠢的……
程十鸢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后,低下头继续阅览书信。
待她在信中看到子颂两字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子颂是他爹爹的小字,一般关系极好的友人才会如此称呼他!
而且她仔细看了一遍后,发现这其中一封字迹和她爹爹那是一摸一样,瞬间什么都懂了!
另一封书信就更严重了,主要内容是说“程颂”和北国大将军私下联络,北国大将军对于那批兵器很满意,夸赞“程颂”有勇有谋,并且表明只要程颂同意,他立马可以当北国的大将军,两人一合力攻打天元!
看完信后,程十鸢一张小脸铁青铁青,愤怒的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骂道:“这种事我爹不会做的!他拼了命的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帮人竟然这样对他!真是不配当人!”
程十鸢一边气愤一边庆幸!好在这些书信还未散落出去。
不然他们程家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她记得很早以前天元好像也位将军犯的就是通敌罪,全家被斩无一生还!这性质可比上一世严重多了!
想到这,她的心忍不住咯噔了一声,虽然说如今书信被季宴礼截了下来,但难保不会有人挑事,若是这姜衡一口咬定是有人向他告发程家,那这脏水总会湿了他们身的。
她抬头望向季宴礼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件事会牵扯到我阿爹吗?”
她阿爹对朝廷可谓是忠肝义胆,若是被牵扯到了哪怕最后还了自己一个清白,但圣上身为天子,多疑是天性,难免日后不会对自家爹爹生出隔阂。
季宴礼见她担忧的神色,微微勾唇笑道:“不必太过担心,没什么大事!”
见季宴礼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了过去,程十鸢这才放下心来。
她抿了抿唇,举着书信犹豫的问道:“这就是之前王景升他们口中所说的事吗?”
若是同一件事那还好,季宴礼已经帮她暂时控制住了,若不是同一件事,那就有点愁了!
看见季宴礼点了点头,程十鸢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她将书信递回给季宴礼后,仰着头望向她,认真的说道:“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你!若是没有你,只怕等着程家的就是灭门的灾祸了!”
季宴礼垂眸看向她,目光幽深的凝视片刻后,往前迈了一步,弯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说过,对我你不用说谢,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尚书夫人生辰
他的声音沙哑又诱惑,吐露出来的温热气息扑在她的耳朵上,惹得她浑身一颤。
她愣怔的望着他,呆滞的脑袋里忽的闪现出一幕画面,她好似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了!
那一年春日正好,树上刚长出的嫩芽,娇艳欲滴,连那纸鸢都被吸引直勾勾的往那飞去。
而少年站在树下,迎着初春阳光,张开手对着站在树上手拿纸鸢瑟瑟发抖的少女说道:“别怕!我会保护你。”
那时候的他,就是此时此刻这副模样!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两人渐行渐远,季宴礼日复一日的冰冷,而她因为家人的宠爱,逐渐骄纵,若是两人都没变的话,他们上一世或许就该是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吧。
“我有这么好看?”季宴礼见她盯着自己失神,忍俊不禁的调侃道。
季宴礼的声音让她瞬间回神,她连忙收回目光,耳尖泛红的点了点头:“好看!”
随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突然张开双手抱了上去。
这个拥抱来的太过突兀,季宴礼微惊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她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处,闷闷的说道。
季宴礼闻言,眸底划过一抹暗芒。
他垂眸看向怀里埋首的小姑娘,薄唇微勾,对于程十鸢今日的主动,他很满意。
程十鸢感受着他宽厚的胸膛,嗅着鼻间熟悉茶香,只觉得安宁至极。
“公子!”巷子外面突然传来轻风的喊声,程十鸢吓了一跳,慌忙松开了搂着季宴礼的手,脸色通红的往季宴礼身后躲去。
季宴礼看着身形娇小的少女缩在自己身后的样子,唇角弧度愈加深邃,往前走了一步,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
“何事?”季宴礼皱眉询问,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轻风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他刚刚自是看到了自家公子和程家姑娘你侬我侬的画面,只是那姜衡实在聒噪,在刑捕司胡言乱语,偏巧方大人这几日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