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找到了答案,可是刘婶一家却再也回不来了。
这玩意居然这么暴利?……
“大当家,大当家——”
张婶见陆令嘉突然愣神,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袖摇晃了一下。
“哦——抱歉。”
她思绪回神,微微颔首致歉。
月凉如水,黑夜越发深沉了。
“张婶,明天一早我先跟四叔去县城里看看这儿的缫车是什么样子的,你也问问寨子里其他人以前有没有养蚕的经验,如果有的话更好。”
“谢谢大当家,这次我们一定不会办砸的!”
“早些歇息吧。”
陆令嘉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总有些心绪不宁,一股郁气堵在心口难以消散。
她绕着寨子外围的篱笆走了几圈,情绪才渐渐平稳下来。
从一开始的想当然说干就干,到今天张婶的挫败,她想了很多。
这里是古代,她可以尝试很多东西,开局时的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到现在她觉得也有了一点可以试错的成本。
但是今天她意识到了。
这里的人,尤其是女人,她们却没有试错的机会。
只要一次失误,她们就会惴惴不安,内疚一整天。
她绝不能让小时候刘婶的惨案在这里再次发生。
黑风寨附近石岭群松,逶迤曲折,直上云霄。
头顶的山谷泉瀑飞泻,在寂静的夜晚发出哗哗巨响,敲打在岩石上,回荡在山谷间。
陆令嘉伴随着水流声,渐渐将头脑中混乱的思绪都理清,最后踏着夜色回了屋子。
崔氏将房门轻掩,她只轻轻一推便开了。
她没有回屋,崔氏就一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听到木门轻微的声响,便轻声问道:“陶陶,是你吗?”
“娘亲,是我。”
“今天怎么这般晚才回来?”
“有些事情没想明白,便绕着寨子附近的篱笆走了几圈。”
陆令嘉以为是自己把崔氏吵醒,又放缓了脚步,蹑手蹑脚地爬到了自己的榻上。
月光透着纸糊的窗户透了进来,将她疲倦的脸映照出了半边。
陆令嘉打了个哈欠,嘴里含糊不清:“娘亲,快睡吧,明天我还要去赶早去县城一趟。”
“好。”崔氏听着她沉稳的呼吸,也渐渐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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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陆令嘉本想直接去找四叔去县城,还没去厨房拿干粮垫垫肚子,就被吴老三等人拦住了。
他搓着手嘿嘿一笑:“大当家,您之前可是说好今儿个也让咱们兄弟们换一换手里的活。”
“现在兄弟们这心呐,可就跟猫挠似的,痒得紧呐!都等着您发话到底什么时候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