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濯的眼瞳黑而幽深,他离他那么近,刹那摄去游司梵所有心弦。
燥意在一瞬之间达到顶峰,足下那汪湖水仿佛也成为燃烧的火焰,自脚踝伊始,一路席卷至魂灵最深处。
浸湿的衣衫变作枷锁,饥饿和躁动几近冲破牢笼。
游司梵嗅着闻濯身上似有若无的冷香,咕咚一声咽下口涎。
嘶啦——!
远方传来糖纸撕裂的动静,塑料制成的薄片并不坚韧,轻而易举便被某人随意处置。
就像被牵着手的游司梵。
“想做出一块甜香的奶糖,白砂糖、咖啡、芝士、奶油必不可少。”闻濯道。
游司梵懵懵懂懂,被闻濯引导着,在悠长宁静的旋律中淌过江河,本能般走入一处简洁的巢穴。
这里气味干净,水果零食整整齐齐地放在玻璃碗,吊顶的暖黄小灯温馨舒适,柔和的光洒落布艺沙发的粗麻面。
一侧是备好的烤箱和制作原材料,奶制品特有的甜腻充斥不大的小空间,足以抚慰燥热不安的旅人。
游司梵好想深深卧下去,再也不起身。
他不知道自己循着猛兽预设好的路线,完完全全地进入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一个游司梵绝对无法拒绝,痴恋的“家”。
“水煮沸后加入白砂糖,银勺需要不断搅拌糖浆,直到看见勾丝,不对,宝宝你错了。”
闻濯扣住游司梵的指根,拉回少年眷恋的视线,手把手带他熬制一锅咕噜冒泡的奶糖浆。
“现在还不够粘稠,不用着急,奶油要冷藏,芝士等会再隔水加热融化,好吗?”
青年灼热的呼吸扑打在游司梵颈后,薄唇蜻蜓点水,不时抚过那片极其敏感的肌肤。
“唔嗯。”
游司梵不禁瑟缩,却没逃掉闻濯不动如山的怀抱。
觉察到怀中人的躲闪,闻濯眸色一暗,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前一步。
哐啷。
游司梵胯骨猛然抵上岛台,冲击之下没有握稳银勺,磕碰到珐琅锅的边沿,将将掉进即将沸腾的糖浆。
“哥哥!”他又惊又怒,羞恼地喊道。
后腰那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好像在顶着他。
可是身后是闻濯,而这个空间唯一的硬物就是他手中的银勺,那个东西,究竟是……
“宝宝不是饿了吗?不好好做糖吃,想逃去哪里?”颈后的气息再次灼热几分,游司梵听着闻濯音线变得低哑,浓稠至极的躁动赤裸直白,“不乖,该罚。”
“就罚你……不能吃到奶油夹心。”
喀嗒。
舌尖卷走再无遮挡的薄荷糖,一双大掌剥离碍事的单薄糖纸,折叠,揉皱,翻来又覆去。
塑料糖纸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