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没说话,但是也坐起来一点,靠在床头看着那边的动向。
只听见一阵窸窣穿衣声。
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轮廓,是口责哥,几秒钟就穿好衣服,从床上站起来吼了一声:“我操,你他妈什么意思啊?”
然后就抓着旁边的爬梯,两三下窜到上铺去了。
木板床不适时地发出哀嚎声,但是已经无人在意,因为上铺的两个人破口对骂起来,言辞激烈把床板的吱呀声完全盖过去了。
“操你大爷!老子忍你很久了!”
“你他妈好意思说这话??哪次不是你主动来找我麻烦??没脸没皮的东西!”
“你骂谁啊?有本事再说一遍?!”
骂了一会儿,动静越来越大,还有疑似拳头打在肉里的闷响,听着肯定是动手了。
几个室友本来都才从睡梦中惊醒,呆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现在眼看着骂战升级,都打起来了,连忙下床劝架。
但是无济于事,下面劝得急,上面打得越起劲,有人跑去开灯,就看见两人在上铺扭打在一起,神情扭曲跟谁该了谁八百万救命钱一样,特别吓人。
下面室友劝了半天,一看这不行,再打得出问题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抓着爬梯要爬上去,把打红了眼的两个人拉开。
刚爬到上铺,喊了一声你们两个别打了,别字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响打断了。
云树盯着翻身哥的床看了一会儿,发现原本床上的三个人居然就这么离奇消失了,上铺空荡荡的,好像他刚才看到的激烈场面只是错觉。
再往下看了看。
啊。
原来是上铺的床塌了。
三个人歪七扭八摔到下铺,也就是口责哥的床上。
一瞬间,打架的声音,吵架的声音,劝架的声音,全安静了。
尤其是该了对方八百万救命钱的两个人,都哑火了,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我就说要出问题。”死一般的寂静中,最后爬上去劝架的室友抹了把脸,小声说。
“外面怎么了?”
关呈明正在摸黑打游戏,听见几个室友议论纷纷。
“什么?”他问。
“你刚刚没听到?”室友看看他,“打游戏也太专注了吧?”
“好像是对门寝室,吵吵嚷嚷好半天了,结果刚才变本加厉,弄出特别大的动静,也不知道怎么了。”
“对门?”关呈明兴致缺缺,“大半夜的,宿管阿姨不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