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季宴舟这种天之骄子。
从小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人物,怎么会……
和他一个从贫民窟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人扯上关系。
他就应该始终站在云端,高冷矜贵,可望而不可及。
“用不用你说了不算。”
光看简枝的表情,季宴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他惩罚似的,在伤处摁了下。
听到这人痛得“嘶”了一声后,才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还有。”季宴舟嗓音淡淡的,“欠我的歌什么时候还。”
伤一处理好,简枝就迫不及待地往后挪。
他试图和季宴舟拉开距离,“很快,很快。”
人家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发生点什么,可眼下他们两个大男人待在一起,也莫名给简枝一种……
要被拆吃入腹的感觉。
他后背已经抵上了车门,退无可退。
但季宴舟仍在附身靠近,一只手撑在窗上,困出一个狭小的三角空间。
“你知道的,我这种人,最讨厌被忤逆。”季宴舟心想,软的不行,他只能试试来硬的了。
“以后再从你嘴里听到不行、不可以……”
停顿的空隙,简枝还以为季宴舟要拿他的事业来威胁。
他脑子疯狂转着,想再编个理由出来。
然后。
脸颊就被掐住了。
“说一次。”季宴舟一字一句道:“我就……”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简枝大力拍开。
他紧紧捂着下半张脸,垂死挣扎似的,“手拿开。”
“你、你刚刚摸我脚了。”
“我有洁癖!”
季宴舟:“……”
“我没嫌弃你,你还先嫌弃自己了?”
-
翌日清晨,简枝早早地回了宿舍楼。
江知行正好醒了,睁着朦胧的睡眼问他,“回来了?”
简枝嗯了声,“啪”一下把室内灯全打开。
他脸崩得很紧,江知行品出了点风雨欲来的味道,摄像头遮都不遮了,直接关掉。
“操!”许嘉乐骂了句,“哪个傻逼开灯。”
他抱着被子坐起身,就见简枝站在他床前。
“哟,夜不归宿啊。”
“刚从你金主床上下来?”
简枝一开始没彻底和许嘉乐撕破脸皮,是想着节目录制就几个月的时间。
闹得太大影响也不好。
但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欠教训。
不收拾一顿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提前打好的水就放在脚边,简枝端起来,径直泼到了许嘉乐床上。
他特地接的冰水。
在这深冬里,小小一捧就能浇得人透心凉。
“啊——”许嘉乐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