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时晃晃她的手,声音柔了些:“以后想吃了,随时叫厨房做。”
“你在哄我吗?顾砚时。”岑听南声音嗡嗡地,带着点鼻音。
惹得顾砚时驻足回头来看她。
“哄你啊,哄一辈子行不行?”他神色冷隽地说着天底下最动人的话。
岑听南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就连那一点,她也快要守不住了。
桂花同载酒
岑听南不想交出这最后一点城池。
在交谈中慢慢变得沉默。
顾砚时话本就少,只在折腾她时多,于是场面一时变得沉寂。
两人一起寂然地用过膳,顾砚时还有许多事等着去处理,却不急着去书房,只用浅色的眸子一直锁着岑听南。
岑听南被他注视的目光弄得心里一阵阵泛酸,艰难地扯出个笑问:“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你在不高兴。”肯定的语气。
岑听南一怔:“我哪有。”
怎么会没有?顾砚时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小姑娘是真的不会撒谎。
一紧张就玩手指这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她那点小情绪,还有他看不穿的么。
“我就是……想到明日荷宴,有点紧张。”
岑听南撒谎了。
前世的她没少去参加上京城大大小小的宴会,整个上京城她横着走,如今借着相府和将军府两处名头,她更没什么可慌的了。
没人敢来闹事。
她只是,不想让顾砚时就这么看清她的心事。
顾砚时看她良久,终于收回眼神,语气里含了点安抚:“别怕,尽管去做。”
岑听南顺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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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节其实已经更近初秋了。
空气里凉津津的,满府的荷花却像是知道要给主人家面子似的,强撑着开得仍好。
下头人见了都称奇,暗自议论夫人是有点天眷在身上的。
连花期都顺着她的心意开。
荷宴这日岑听南起了个大早。
一睁眼,便闻到了桂花的香气,玉珠兜在怀里一大捧,噔噔噔跑进来给她看。
她圆脸上圆溜溜的眼睛都发着光:“姑娘,府里桂花开了,今日来赴宴的人可真是有福气。竟能同时见到夏秋两种时节的花呢。”
“还不是咱们姑娘会选日子。”琉璃在一旁为岑听南梳妆,笑着问她今日想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