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郎。
再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应拭雪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即便是与扶砚朝夕相处一千年,他们之间最亲密的称呼,除却那些叫宠物似的“小狐狸”,也只限于他对她叫的那声“雪雪”。
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最近的一百年,他们已经很少见面了。
鼻尖又开始涌上酸涩,应拭雪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对啊,我只是他的宠物而已。”
她说,“那你呢?你又是谁。”
乐衍唇角微勾,似乎对应拭雪的表现很满意。
她微抬头颅,清声道:“既然砚郎未曾与你说,那我没必要说。”
顿了顿,又轻飘飘补充了一句:“既然是宠物,那就没有必要知晓那么多。”
“嗯,那我回去了。”
应拭雪不想与她多说,转身欲走。
但又被叫住。
“等等。”乐衍眯了眯眼,“我让你走了吗?”
应拭雪回眸,静静地看着她。
就听到她继续说:“既是宠物,长久的保持人身是什么好习惯,主人喜欢的是柔软的皮毛,而不想看到你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所以,下次再见到我,麻烦变成原型。”
应拭雪只是情绪低落,不想与人起争执,但也耐不住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她长的确实不算漂亮,但也算不上平平无奇。
更何况,扶砚即便再不看重她,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宠物之事,更别说,自从化形后,她就再也没有被强制要求恢复原型。
应拭雪想,她只是失宠了,又不是没有受宠过。
扶砚最喜她那一年,魔女断了她一截发,他就冲到她的领地灭了她满族。
“是扶砚与你说,他不喜我人形吗?”应拭雪俯视着乐衍,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只余骨子里透出的冷寂,穿过重重躯壳,直侵入到对方心里。
“可是他在床上,最爱抚摸我的身体,亲吻我的脸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