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血肉模糊中,我辨认出了那件被染红的白裙。
那是我买给付明悦的,她一次也没穿过的,最喜欢的白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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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说,付明悦死前,在看宋蔚的朋友圈。
那是我在宴会上的视频。
宋蔚坐在我身上,手里攥着一根狗项圈,另一端扣在我脖子上,任由我跪爬着带她移动。
周围人在鼓掌叫好。
付明悦因为病症肌肉无力,几乎不能行动,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宋蔚。
而我乞求过宋蔚不要让我妹妹知道这一切。
之前她也守约了。
所以明悦一直以为我过的很幸福。
或许是这次宋蔚发朋友圈忘记了分组,也可能她就是单纯地不想再遵守我们的约定了。
总之,明悦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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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停滞流动了。
明悦死在了我面前。
而这本该不会如此。
如果今天宋蔚没有突发奇想发明新玩法。
如果球球没有被李洵打断腿。
如果我没有去宠物医院。
她都不会死。
可是,没有如果。
她到底有多绝望,才能够一个人换上了舍不得穿的裙子,用无力的四肢翻下了那么高的窗户?
太平间寒凉,窗外电闪雷鸣。
我枯坐在地上,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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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记忆不甚清晰。
殡仪馆的车来了。
我签了一些不知道什么的字。
几个小时后,工作人员交给我一个陶瓷骨灰盒。
就这样,前一天还好好的,期待着这次见面的妹妹,变成了这么一小盒。
骨灰盒冰的刺骨,我抱在怀里,怎么也捂不热。
我回到了别墅。
大厅空空荡荡。
两具身体交叠在沙发上,发出靡靡之音。
大门关闭的声音让他们两都转过了头,看到是我之后,又转回去继续动作。
宋蔚伸出了一根手指,抬起伏在她身上人的下巴。
「你输了,我就说他是个贱骨头,不要两天就会自己跑回来的。
」
李洵拨开她的手,「。。。。。。他回来你还高兴了??」
他发了狠地撞宋蔚。
声音大了起来,他们旁若无人。
我漠然地走过去,「宋蔚,离婚吧。
」
没人回应我。
一直到两个人都发出高亢的哼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