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白汐不得不解释,为了缓解尴尬,她拼命干咳了两声,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我这人吧,没有那么食古不化,只是有些事也需要时间去理解消化。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不太了解对方。”
他看起来更糊涂了,白汐十分沮丧,只得再解释道:“我······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他眉头更是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好吧,好吧。
一开始的时候白汐觉着他其实还是挺好沟通的,但现在看起来是不可能说得通了。
转念一想,就这么当着当事人的面谈论他的私密事,不是等于翻人家的伤疤然后撒盐。再说了,本就人家的事,更何况江韵仪已经去世了,几时轮到她这个不知所谓的女儿来反对?
选择了沉默之后,白汐算是彻底放弃了,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对他道:“吃饭,吃饭。”
他这个人好就好在,不爱说话。
白汐却因为心里头藏了事,不管吃什么都觉如鲠在喉。而且破天荒觉着房子实在太小,两个人根本住不下。
她躲在自己房间里,随手找了本书,拼命扇,脸上全是热的,心里还乱成一团。
她这辈子没这么仓惶过,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咚咚咚——”
白汐忙拉起被子钻了进去,一声也不吭。
这个时候假装睡着是最好的办法。
她固执又狡猾地这么想着,但忽略了一点,她根本没锁门,他也没什么绅士风度。
他见敲门没什么声音,便直接推门进来了。毫不客气、招牌式地扫了她一眼,径直走过去,把衣柜给打开了。
衣柜里有他的衣服,因为地方不大,柜子也不多,白汐自己的衣服多数都放在行李箱里,就塞在床下,但日常换洗的内衣裤都放在柜子里了。
白汐真想咬舌自尽,却只能硬着头皮装睡。
他把一堆衣服丢到了床上,冷冷地道:“这些衣服需要洗。”
白汐缓缓地睁开眼睛。
只见他一脸嫌恶地道:“把床单被褥和外头沙发上的垫子也都洗一下!”
白汐扫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晚。
他挑了挑眉,低声道:“还愣着做什么?”
“明天再洗。”白汐恨恨地咬牙。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他开始念诗。
白汐气鼓鼓地坐起来,正要和他理论,他的电话响了。
林易随手往柜子里拿了件外套穿上,面无表情地对她叮嘱道:“把我安排所有的事都做完再睡觉。”
临到门口了,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半开玩笑地道:“既然你也发现了我对你那么好,就你该好好报答。我没指着你当牛做马,就洗个衣服什么的,便宜你了。”
他这一走,白汐整个人都舒服了,立刻松垮垮地靠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这个晚上,林易没回家。
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白汐当然没帮他洗衣服,但破天荒失了眠,翻来覆去,只要一躺下,就总觉得什么东西丢了似的,起来仔细查点,又不曾真的丢了什么。
就这么折腾到第二天早上才昏昏沉沉地睡着,谁知道刚刚睡下去,就被电话铃声吵醒。
“白汐,你在哪儿?”是晋阳,声音火烧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