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月亮门,两个拿着水火棍的狱卒守在那里,见到是赵勋,连忙施礼问安。
如果用最简短的一个词来形容赵勋,那就是知州眼前红人。
宰相门前七品官,就是这个意思,如今赵勋并无官身,可他做任何事都代表着知州大人,自然可以随意出入监牢。
赵勋伸出手,不用吭声,狱卒低头将钥匙递了过去后让开身。
就这样,赵勋大摇大摆的进入了监牢。
进入监牢,赵勋颇为意外。
过道宽达一米有余,两侧木栏,木栏后就算是牢房了,足有五平米右的空间,四四方方,阳光充足还有木窗,地上铺着干草,既不潮湿阴暗,也没有任何令人不适的味道。
牢房二十二间,左右各十一,只关押了两个人,还都是昨天进来的,一个是举人郭晋安,另一个则是污蔑赵大成的吴勇,二人都在最里侧的牢房,还是面对面。
至于刚刚被带回的陈家人,被其他几个亲军抓后衙干洗去了,就是一边干他一边给他洗。
听到了脚步声,穿着囚衣的吴勇将脸贴在木栏上想要看清楚来人。
待看清楚了是赵勋,吴勇眼眶暴跳:“是你!”
“吃了没。”
赵勋扭头看了眼对面的牢房,嘴角上扬。
对面的牢房里关押的郭晋安,这家伙竟四仰八叉的躺在干草上呼呼大睡,还打着鼾,角落放着一个木盘,上面有吃剩的饭菜,明显不是狱卒提供的,多是肉食与茶点,旁边还放着一个小酒壶。
吴勇注意到只有赵勋独自一人前来,面色阴晴不定。
赵勋抱着膀子,瞅了瞅呼呼大睡的郭晋安,又看了看吴勇,笑而不语。
足足许久,吴勇压低声音:“赵公子,小人也是听命行事,此事你可怪不到小人头上。”
“你瞅瞅你长的那个样吧,獐头鼠目猥猥琐琐的,不过本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和你一般见识,行了,下辈子你长点记性就好。”
说完,赵勋转身踹了两脚木栏:“睡你妈呢,郭尚文死了,赶紧起来给你叔儿摔盆儿去。”
郭晋安猛然睁开眼,满面茫然:“叔父,叔父怎地了…是你,赵二郎?!”
“哈喽,吃早饭没。”
郭晋安连忙爬起身,满面戒备之色:“你来作甚,意欲何为!”
“就是过来看看你,问你吃没吃过早饭。”
“未吃,怎地。”
“没吃正好,吃我一脚!”
一语落毕,赵勋突然一脚踹了过去,小腿穿过木栏缝隙,结结实实的踹在了郭晋安的下腹部。
自幼锦衣玉食的郭晋安,身子骨本来就弱,加之年纪轻轻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挨了一脚后顿时捂住腹部跪倒在地,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布满了全身。
收回腿的赵勋乐呵呵的说道:“没别的事,就是顺道过来让你看看什么叫小人得志的嘴脸,本少爷可不是君子,本少爷是小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这几天我回闲下来就过来揍你,你尽快脱敏适应适应,脱敏之后我每天按时按点过来揍你。”
“你,你敢,你敢打我!”
郭晋安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强行站起身,咬着牙就要和赵勋拼命,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又挨了一脚。
这一脚可谓是势大力沉,郭晋安被这一脚撅出去至少两米,瘫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捂住腹部的郭晋安目眦欲裂:“你个出身卑贱的商贾小民,胆敢打本公子…”
赵勋摊了摊手:“怎地,你不服气。”
“你…有本事放本公子出去,本公子要杀了你!”
“哦。”
赵勋拿出钥匙,一边撸袖子一边开锁:“那我进去就完事了呗。”
郭晋安面色大变:“你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