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里长阳侯拿了虞夫郎放在桌子上京城中哥儿跟姐儿的画像在看。
“你回来了,我见你搁在桌上没收拾,我就拿来看看。”长阳侯头也不抬说道。
“长行也到年龄了,我正给他相看人家。有几家人都很符合,我是看长行的意思,孩子的心意最主要,我们只是提个建议。”虞夫郎把披风脱下说道。
虞长行跟武明帝差不多的岁数,武明帝已经有两个皇子,虞长行还未娶亲。京城中像是他这般年纪的人,早就做了孩子的爹了,虞长行还耽误着,他也是执拗的,对婚嫁之事一点也不热衷,让长阳侯和虞夫郎心里也犯愁。
两个人躺在床上歇息,长阳侯犹豫的说:“时言那孩子的婚事,你也多留意一些。”
此言一出,周围寂静无声。
虞夫郎冷淡道:“侯爷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虞时言自打出生以来,我虽不喜他,但决计没有使任何手段。他的阿爹生下他就去世了,我不为难他,只是也喜欢不起来。他自己明白,过年过节也是自己呆在小院里,没在我跟前晃悠。”
“我出身国公府自然不会做出肮脏、龌龊的事。”
长阳侯心里又愧疚起来:“是我的话伤了你的心,我嘴巴笨,不好使,我对不住你。”
虞夫郎道:“虞时言的婚事我也看了,有两位合适的人选。一位是书香门第之家施家,施家的三儿子官职是正五品礼部郎中,施家家风正,父母皆是厚道人,施三公子才华出众、又任礼部的职位,知礼知节,家中并无通房侍妾。我打听过,因他当年参加科举时,一时脑子混沌,便自请去寺庙住了一段日子,对女色和男色心中自己有思量。”
长阳侯听了连连点头。
“还有一位是忠义伯府家的嫡次子,戴二公子在翰林院暂领职位,现下是正六品的官员,等在翰林院资历熬够了,就去六部任职。因是在伯府,戴二公子及冠后,后院就收了二三个通房,性子豪迈、爽朗。毕竟是武将之后,虽说读了书做了文官,性子还是可以的。”
“你费心了。”长阳侯去抓虞夫郎的手。
虞夫郎冷笑抽开了手:“我自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只要他安分守己,侯府给他备好一份嫁妆,送他出嫁就行了。”
“左右不过打一个人出去。”
虞时言嫁出去了才好,不然一直在侯府待着,心里想起来就有一根刺在。他自己嫁出去,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少回侯府就成了。
长阳侯知晓京城里的这两家人,知晓虞夫郎并未耍手段,心中更觉对不住。长行这边他是不必担心的,只是他心里还念着虞澜意,以后对澜意跟郑山辞这边要多使使劲。
好歹要让二儿婿回京。
虞夫郎卷了被褥,侧过身去睡。
……
翌日,曹嬷嬷就把两位公子的情况告知给虞时言了。虞时言张了张口,福身道:“多谢夫郎为我费心,我心中感念万分。”
曹嬷嬷道:“三少爷知晓我家夫郎待你好就好,往日当家的主夫哪有夫郎这样的。三少爷若是没意见,找个合适的日子,夫郎就约着人,你和两位公子见一面。”
虞时言:“我没意见。”
曹嬷嬷行了一礼,“那我这就去回了夫郎的话。”
虞时言看着满意,自己又让人去打听,跟虞夫郎跟他说的一模一样,虞时言心中大定,他也想离开侯府。
“少爷,您想嫁给谁?”
“等见了面才知道。”虞时言的想到施家三公子,对他的事迹有些好奇。
这位施三公子在礼部任郎中,还曾去寺庙住过,家中的长辈轮番上前,没把施三公子劝下来,反而差点被施三公子说得要剃当和尚了。这一时把众人都惊住了,直言施三公子这人邪乎。
武明帝知晓此事后哈哈大笑说道:“此人当真有趣。”
他从寺庙出来后,武明帝把他安排进礼部做郎中,本身也是带着促狭的意思。
“忠义伯府的戴二公子身份尊贵,配三少爷最好。”侍从提醒道。
“我反倒不看好他,由武转文,又是在翰林院暂领官职,说明他并不足以去六部去历练。他并非三甲,怎地还要去翰林院,只是本事不足,需要熬些资历才好靠着家世找个好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