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這次戴著口罩帽子直接悄悄去了地下停車場找到了霍峰的車,躲在了一邊守著。
他並不知道霍峰的行程,為了能確保可以攔截住他,陳南上午就到了一直守著不敢離開。
就這麼一直等到了傍晚的時候才看到霍峰的司機從電梯間走了過來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
陳南心裡有點慌了,如果霍峰不在這裡上車而是讓司機去別處接他,那他等於就再次錯過了見到他的機會。
還好司機發動汽車後卻並沒有離開而是等待在原地,那表示霍峰等一下一定會來。
果然又等了十分鐘後,電梯間裡走出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那是他曾經萬分熟悉又為之著迷的男人。
霍峰一身灰色系西服套裝配上深棕色訂製皮鞋正步履沉穩的向這邊走了過來。中途a1pha震了震衣袖彎肘像是扶了一下耳內塞著的藍牙耳機,薄唇輕啟小聲的與電話那頭的人交談著,不知聊到什麼他嘴唇微微勾起柔和的一笑。這笑容就像一根尖銳的小針一下下刺著陳南的心。
當男人走到車邊,看到了從柱子後面走出的人時,臉上的那抹笑容僵了一下逐漸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略顯厭惡的皺起了眉毛,一臉冷漠的伸手就要拉開車門無視對方坐進車裡。
&1dquo;阿峰!”陳南見到人要走,也馬上調整了心情匆忙追了上來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視線就冷冷的挪到了抓著自己手臂的那隻枯瘦的手。他有些驚訝的發現,才兩三天的時間陳南變得更瘦更憔悴了,他一時竟有些失神。
而對方顯然是誤解了他的意思,怕惹惱了霍峰一樣快把手收了回去。
&1dquo;阿峰,一陣子沒見面了&he11ip;&he11ip;你最近還好嗎?”
霍峰聽到這句問候的話,心裡莫名的就有些煩躁,他對著電話里問他怎麼不說話的李雪清簡單說了下自己現在有點事後就掛了電話。
&1dquo;你真的是來問我過得好不好的嗎?陳南你還是這麼虛偽這麼假,你究竟來幹什麼的我們都心知肚明,還繞什麼彎子呢。”這是從婚禮之後,霍峰對他說過的最長的話,然而話語間滿是諷刺與輕蔑,聽不出一絲絲的想念和不舍。
陳南被噎的都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如何接下去,他的喉嚨被哽的發痛,手指都在不由自主的發著抖。
霍峰等了他一兩秒就失去了耐心,伸手又要去拉車門。
&1dquo;阿峰,你幫幫我吧,我走投無路了。我還剩下三個品牌的違約金補不上,雖然都不是什麼大牌子但是加起來也有一百來萬了。我就算賣了房子和股票還有理財項目我所有的資產也還是差了這一百萬。公司也不可能再派給我工作,我真的還不上了。阿峰,一百來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我以後一定會分期還給&he11ip;&he11ip;”
&1dquo;你也說了你失業了,那你拿什麼還給我?一百來萬在我這不算什麼,呵,你臉皮真的夠厚的陳南,所以我有錢就該被你惦記著被你算計著,像個傻瓜一樣被你一再耍著玩嗎?!”霍峰打斷了陳南的話,眼神似利劍一般刺在面前矮了自己一個頭瘦到脫了相的人身上。
&1dquo;我&he11ip;&he11ip;我不是這個意思&he11ip;&he11ip;我從沒這麼想&he11ip;&he11ip;”omega眼眶裡迅盈滿了淚水,從大大的圓睜著的眼睛內不斷的往外淌。
心底的委屈再也壓不住,從胸腔內成倍的疊加,壓的他哽咽的說不完整一句話。
霍峰眼睛裡的冰冷和怒意在陳南面前毫不掩飾,a1pha有力的手指狠狠捏住了陳南消瘦的臉頰,貼近了他的臉像是要把他面上的驚恐毫無遺漏的看進眼裡,濃重的雪松香信息素透過隔離貼溢了出來,壓的陳南渾身發軟。
&1dquo;那你是什麼意思呢?三年前你設計了那麼多瞞著我真相不就是想嫁進霍家嗎?別跟我說你是單純看上了我這個人,為了錢你跟誰不行呢?看看你最近陪酒時對著隨便一個男人都獻媚討好的下賤模樣!我是拉黑你躲著你避而不見,可你如果真想見我這不是就見到了!這麼久了你終於出現在我面前,卻還是為了錢!”
陳南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百口莫辯,雖然對方會這麼想看似並沒有什麼錯。然而,他的心卻還是一點點冷了下去。
三年的時光啊,那些甜蜜的告白,那些同床共枕的柔情,那些知冷暖的問候和一次次守到深夜等男人回來為他端上的一碗解酒湯,那些他全心全意掏出來捧在對方面前的真心,在他心裡就都是假的嗎?
他突然就覺得沒意思極了,他的悲傷,嫉妒,熱戀和期待都像是一出演了三年的獨角戲。他垂下了眼皮不再去看對面的霍峰,也不顧臉頰被捏的生疼沉默了下來。
不求了,也不想再解釋什麼,好沒意思。
霍峰看到他這個仿佛默認的態度,心也沉了下去。他鬆開手拉開了車門看也沒再看身邊垂著頭頹喪的omega一眼,坐進車裡丟下一句話:&1dquo;自己犯的錯,就得承擔後果。”
司機腳踩油門,黑色轎車揚長而去,獨留下陳南還站在原地。
霍峰從後視鏡里看著那個單薄的深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遠,一口憋悶的氣發也發不出來,他狠狠地錘了一拳前面副駕駛座位的椅背。然後拿出手機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霍峰怎麼也想不到,這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陳南,而那些絕情冰冷的話,成為了他與陳南最終的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