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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还没有找到夫人吗?”
陆景珩摇头,看着住了接近半辈子的将军府突然顿住。
他从未感到将军府是这么大、这么空荡。
他是将军,见过巍峨的山,宽广的河,辽阔的天空与大地。
一人住的时候,他嫌将军府小,出去纵马驰骋,好不自在。
宋汐嫣刚嫁进来时,他依然嫌弃这里憋闷,我行我素,留汐汐一人在家。
但汐汐却从未抱怨。
她只是默默地吩咐下人给马儿选了更好的饲料,修建了更舒适的马厩,好让他出去更加尽兴。
让小厨房始终备着他爱吃的饭菜,无论他何时回来,饭菜都是温热的。
即便他偶尔与人切磋受伤,她也是给他默默垂泪上药,让他当心些,却从未不许他出去。
在汐汐这里,小小的将军府成了最温暖的避风港。
也是从那时,他不再嫌弃将军府逼仄憋闷。
可是,那样小的将军府,在汐汐离开之后怎么就变得这么大、这么空荡了呢?
陆景珩不信:“牵我的马来。”
风一样自由,天一样辽阔,可马儿却嘶鸣一声,不肯再跑,任陆景珩如何,都不肯再动。
陆景珩不再言语,好一会之后楞楞开口:“马儿,你也怪我让她伤心离开了吗?”
陆景珩摸了摸马头:“你放心,我定会找她回来的。”
陆景珩说着自己都有了信心。
狂奔回府,让人加大找寻力度。
管家小心翼翼凑过来:“将军,已经拷问过了,那送过来的赝品确实不知道夫人的下落,但是我们发现她的脸。。。。。。”
“她的脸怎么了?”
陆景珩皱眉,他与皇帝如今的关系势同水火,明晰自己的心意之后,就将赝品扔入牢中拷问了。
“她脸上是人皮面具,与夫人样貌有九分相似。”
老管家颤巍巍回完,就看到一向稳重的将军手中的杯盏摔落在地。
“怎么可能?难道汐汐已经死了?”
话刚出口,陆景珩就否定了自己:“不、不可能的,汐汐一向坚韧,她还给了我和离书,她一定还活着!”
“找,发动所有的人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陆景珩来回踱步,忽然手一砸拳,“对了,是换皮!宫中有秘术,可换两人容貌,只是要承受非人之痛。”
“可是,将军,夫人若是已经换皮,她不主动现身,怕是谁也找不到啊。。。。。。”
陆景珩猛然拿起剑往自己身上刺了一剑。
“不会!将消息散出去,就说我被刺客行刺,重伤垂危,汐汐最是心疼我,她不会不来看我的。”
“一定要将消息散得越远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
说着,陆景珩往自己身上又刺了一剑。
“将军,你,唉,是,老奴定将这事办好。”
“等等,我也跟着去找。”
陆景珩起身,伤口甚至都没有包扎一下:“看见我这个样子,汐汐定会消气,过来见我。”
陆景珩在京中晃了一月,受到了无数波刺杀,刺下的伤口已经愈合,但始终没有见到我。
“将军,消息已经传到边塞,但是从未有人找过来,夫人大概是真的不愿意回来了。。。。。。”
管家给他披上外袍,叹息。
“夜黑了,将军回去吧。”
陆景珩不动,自言自语:“福伯,你说将军府这么大,夜里我回去,一个人躺在床上,冷冰冰的,只觉得难捱。”
“你说,从前我为了讨皇后欢心将她一年又一年地扔在府中,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半死不活站着干什么呢?好狗不挡道!”
几个混混撞开陆景珩,嬉嬉笑笑着离开。
“大胆,你们可知道。。。。。。”
“我知道了!”
陆景珩猛地一拍福伯的肩膀,眼神亮得惊人。
“我知道汐汐在哪了!”
“我明明见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