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京轻嗤一声:“当然是看我心情扣。”
说完,他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
徐檀夕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猜测这人会不会只是虚晃一枪,然后告诉她:看一眼我的手收费十万,所以咱俩抵消了。
按照商鹤京这人贱兮兮的程度,徐檀夕觉得他做得出来。
几秒钟后,手机上收到一条银行卡动账通知。
【您的借记卡账户4654入账人民币10000000元】
?
徐檀夕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看了一遍。
“你不是说要扣掉我看你手的钱吗?”
商鹤京慢条斯理地喝着汤,头都没抬。
“我说了扣多少看我心情,我现在心情好,所以一分不扣。”
“”
好会玩儿。
徐檀夕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
她有点儿形容不好自己现在的心情,但不可否认,先前心底的低沉情绪已经消散得只剩一点尾巴了。
不是因为那十万块钱,而是因为商鹤京别具一格的打钱方式。
这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和她绕来绕去,她已经彻底无暇去想在徐家茶亭发生的事。
商鹤京瞧着她明艳白皙的脸,故意调侃:“怎么,收到钱心情就好了?终于肯笑一笑了?”
徐檀夕否认:“你别胡说。”
“哪里胡说了?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一直垮着。”
徐檀夕觉得这人简直是在污蔑她,她心情的确很差,但还不至于黑脸给别人看,不管是林翀还是商鹤京,毕竟自己的情绪不该迁怒于旁人。
这是她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我哪有垮脸?”
商鹤京已经喝完汤,双臂自然敞开,搭在沙发靠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谁说你垮的是脸?我说的是心,你的心是垮着的。”
徐檀夕愣住,心被商鹤京认真的眼神烫了一下。
甚至跳动的节奏都迟滞了半秒,她感觉到了。
但她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神态,拿起搁在碗边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汤里的一颗红枣,动作优雅至极。
“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商鹤京音调懒懒:“在我面前随时说话都那么刚那么刺,怎么在别人面前就那么怂?徐檀夕小姐,你窝里横啊。”
徐檀夕抬眸瞪他:“你才窝里横,谁跟你有窝了?”
“棠园啊,那不是咱俩的窝是什么?”
徐檀夕抿唇不说话,在心里咀嚼着“窝里横”三个字。
这三个字听着不好听,但实际上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因为代表着是自己人。
她,商鹤京,自己人?
商鹤京还在继续耍贱:“婚窝啊。”
“”
徐檀夕被这三个字逗得又气又想笑。
这狗男人真是烦死了,斗嘴的时候被逗笑真的是一件很没尊严的事啊啊啊啊啊。
徐檀夕内心在咆哮,语气愤愤:“喝汤都堵不住你的嘴?”
商鹤京看一眼汤,问道:“你不喝?”
“我不想喝,你如果喜欢,帮我全部喝了吧。”
商鹤京听出不对劲:“什么叫帮你?这汤不就是你亲手煲的吗?”
“不是啊,是我养母煲的。”
商鹤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