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他竟重回到宫中,在夺嫡中胜出,毫不顾忌手足之情,以残忍狠辣的手段坐上皇位。
再次看到兰砚这个儿子,他已经变成不通感情,阴鸷可怕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在外经历了什么。
金氏太后对兰砚的愧疚渐渐变成对他的恐惧,混杂着对自己弃子罪恶的敌视,对兰砚残害胞兄的愤怒与仇恨。……
金氏太后对兰砚的愧疚渐渐变成对他的恐惧,混杂着对自己弃子罪恶的敌视,对兰砚残害胞兄的愤怒与仇恨。
兰砚登基后处理叛臣,常常让鲜血断肢铺满皇宫阶梯,金氏太后日日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唯恐兰砚哪一日兴起复仇,杀了她。
寿康宫殿内烛火暗了一盏,金氏太后在眼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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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归月隐隐作痛。
沈熙洛不想抄了,里面压抑无的三从四德让她觉得厌烦,她手指捏着紫檀雕云竹纹狼毫,玩弄地在宣纸上画出一只小野猫扑花,迅勾勒,触简单,墨迹灵动。
画完,沈熙洛轻轻眨眼,问少年,“你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吗?”
少年抬脸,琉璃灯光下,他的睫羽在面容上洒下蝉翼般的影子。
他淡淡抿唇,再开口,语声有些茫然,“都记不得。”
沈熙洛紧张摩挲狼毫上的纹路,大着胆子,直视他的面容,打量他。
少年黑色的睫毛翕动,弧度勾人,一眨不眨地望她。
他的眼神无害,直接,像一张干净的白纸。
沈熙洛看得脸红心跳,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低下头。
“这上面是什么?”少年垂眼,平淡地指向沈熙洛抄写的《女诫》,他修长的指骨轻轻压在宣纸上。
裙下肌肤微痒,沈熙洛的膝盖并拢的更紧。
“是。。。。。。《女诫》”沈熙洛说着,心跳得愈快,心虚慌乱,仿佛做了坏事,风雪夜,破败的柴房中,只有她和少年。
少年的视线落在宣纸上,悠悠看了会儿沈熙洛画的野猫扑花。
他见少女慌张隐有躲避意,兰砚半低眼帘,轻声,“可惜,我看不懂。”
沈熙洛热的脸庞微微缓和,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问他,“你不识字?”
少年只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像过往的一切,随着这句话,都消散了。
是曾经就不识字,还是现在忘记了。
沈熙洛无从分辨。
只知道,少年彻底失忆了。
他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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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归月。。。。让你受委屈了。”
兰砚的沉默打断,他抬起眼,看沈熙洛,不解,“为何?”
“我救了你,照理说应该想办法对你好,但现在却让你待在这柴房。”
她不是没有金银可以为她捡的重伤少年提供更好的住处,但她身为要投奔侯府的闺女子,行事多有不便。
沈熙洛垂眸。
兰砚心底疑惑,她是因为对他不够好,所以伤心吗。
虽然不理解,但他不想让她伤心。
“我没有委屈。”少年急忙说。
他凑近沈熙洛,脸庞几乎碰到,沈熙洛惊讶,没想到他这般莽撞直接,沈熙洛肩膀往后缩,无措羞涩,少年眨眼看她,忽然现了什么,他直接抬手,毫不迟疑地擦去她不小心蹭到脸上的墨迹。
冰凉的指腹引起酥麻。
沈熙洛瞪大眼睛,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上,气息干净炽热,单纯诚挚。
兰砚指尖摩挲了下,墨迹晕染在他指腹,他又一次触碰到她的肌肤,眸光忽然变得有些好奇,微微幽暗。
视线相交,沈熙洛心脏颤动,赶忙推开他,往旁边挪了挪,抱紧怀中宣纸。
“我还有课业。。。。。。”
“我继续抄了。”沈熙洛睫羽慌张轻颤,她软的指尖哆嗦地捏紧狼毫,肩膀绷紧着,抄第三遍《女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