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還好,一問木靈立刻眼眶包起了淚珠,「主人不要我了嗎?」
雲羅笑了笑,小傢伙這麼沒有安全感,她拍了拍它的小腦袋,「不管是想留在我身邊,還是想回家,都聽你的。」
「我想留在主人身邊。」木靈用葉子蹭了蹭她的掌心。
「好。」
是夜,雲羅早早睡下了,木靈像往常一樣,睡在她枕頭邊的位置,睡得四仰八叉,亂沒睡相。它伸出小手撓了撓葉子頂,又撓了撓腳丫子,再放到鼻子邊聞了聞,睡得更香了。
這時,木靈的頭頂冒出一絲絲紫氣,它忽然睜開了眼睛,雙眸泛出紫光,瞬間,共感開啟。
睡夢中的雲羅眉心皺起,竟再一次跌進了玄而又玄的夢境中。
這一次,她身處一片純黑色的空間,什麼都看不見,耳邊卻一直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某種爬行動物經過地面,這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一下喚起了她的記憶——月蝕?
「呵。」隨著輕笑聲響起,月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了,「又見面了,雲姑娘。」
雲羅環視四周,隨著她視線掃過,一盞盞蠟燭無聲亮了起來,照亮了黑暗的四周,穿著一身紫袍的月蝕露出半張臉來,豎瞳凝視著她,帶著令人畏懼的寒意。
「這是夢境?」雲羅不動聲色,她怎會又進入夢境?
「你在想,有沈星殘神力保護,你怎會進入本座的夢境?」月蝕一眼看透她的想法,「那是因為,沈星殘最終還是決定和本座合作,放棄了你。」
雲羅心頭一跳,「什麼意思?」
「看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月蝕的聲音放輕,挪動蛇尾在她身邊緩緩轉了過去,「沈星殘和妖族合作時間已久,你知道他為什麼選擇和我們合作嗎?」
雲羅沒說話。
月蝕的語氣聽起來就讓人心生不悅。
「因為,他想要,誅殺神凰。」
月蝕的語氣極慢,他一字一句說出這句話,雲羅的心跳驟然加快,果然如此!她心中隱隱有猜測,卻一直沒能驗證,沈星殘的真正目的……
「只有殺死神凰,他才能解開自己身上的血契。」月蝕幾乎是在貼著她耳側低語,「他在你面前,從未提過此事對吧,他根本不信任你。」
月蝕說個不停,「他從未在你面前表露出過自己的真心,只要能解開血契,他要聯手妖族誅殺神凰,到時,哪怕群妖橫行,哪怕人間成為煉獄,他也不在乎。冷血冷情,自私自利,這就是沈星殘,你喜歡的人的真面目。」
雲羅心中已掀起了驚天巨浪,甚至顧不上月蝕的態度有多惡劣,他說的話句句敲在自己心上——那正是她擔心的部分。
她心緒太過激動,以至於都沒注意到月蝕說的那句「你喜歡的人」。
「其實你也信了不是嗎?」月蝕紫色豎瞳散發著迷離色澤,「你很清楚,締結過血契的人活不過三十歲,上一任結契者死的更早,他沈星殘還有幾年好活呢?他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再不行動,他很可能無聲無息就死了。」
雲羅驟然握緊了雙拳。
「所以,他的計劃已經刻不容緩,他對你也許有一時的另眼相待,那又如何呢?」月蝕的輕聲細語如同毒絲侵蝕著心臟和血肉,「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命,這也無可厚非不是麼,他想要活下去,而你,根本無關緊要。」
雲羅讓他的話語所懾,一時沒有注意到,從月蝕身上散發的幽幽淺紫色毒素,緩緩滲入她的皮膚中……
「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好奇,知道了這些,你會如何選擇呢?」月蝕問,「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留在他身邊,還是選擇阻止他?」
雲羅狐疑地盯著他,月蝕說的話也許是真的,但他的目的一定並不單純,眼前此人才是最應該防備的。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如今沈星殘已經選擇和妖族合作,他放棄你了。」月蝕道,「若是你願意從了本妖主,我也可以考慮不取鮫珠,甚至幫你融合鮫珠之力。」
雲羅本還有些緊張的神色竟發生了變化,她冷眼看著月蝕,「上一個這麼說的人,可比你大方多了,還說要讓我坐上鮫族之主位置,和他共掌妖族。」
見月蝕神色變了,雲羅道:「看來你已經猜到是誰了。雖然我對你們妖族勾心鬥角的事情沒興,但也不得不說一句,蛇族之主,不用生氣,你雖然丑,但是你也摳門啊!」
「大膽!」
區區一個人族,竟然敢這樣對他說話!
月蝕勃然大怒,蛇尾猛地一抽——
這憤怒一擊並沒有如意料一樣打中雲羅,見她面前豎起了一道水牆,竟將蛇尾擋了下來。
「你——竟融合了鮫珠之力?」月蝕見狀,豎瞳更收縮了幾分,「你什麼時候——」
雲羅本也是試試,看在夢境中她能否運用能力,沒想到還真的可以,而且在這夢境中,月蝕也無法發揮全部實力——他多半是藉助孔雀的力量才能進入夢境中,可以預見她說出孔雀的話之後,他們之間必有嫌隙,起碼不能讓他像現在這樣來去無阻。
見狀月蝕已是動了殺心,但他通過妖靈入夢,在這夢中能運用的妖力十分有限,不過,他輕輕一笑,他的目的已經達成,就等著收穫勝利的果實那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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