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毕夫人嫌我是庶女出身,不同意我们二人的婚事,强逼兴业断了与我的联系。
兴业不肯放弃我,他找了位常年往返蓬莱和京都做水产生意的赵大牛,每月初一,十五给我们俩捎带信件和一些日常小物件。
这一带便是两年,我二人感情从未动摇。
蓬莱城破后,我心中惶惶不安,每日都去赵大牛家等。
当月十三,我等来了赵大牛,这次他带回了一封信和一个精巧的鲁班盒子。
这次信中的内容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笔迹仓促凌乱。
信中兴业让我将盒子里的东西交给他的祖母毕太君,还叮嘱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亲手交给祖母。”
凤知节突然嘴角挂起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少时喜欢这些机关玩具,时常带我一起玩耍。”
“当夜我拆解了鲁班盒,发现是一封。。。一封朝中重臣写给蓬莱太守的信。
信中让太守把蓬莱布防图和毕家军机关车的图纸给东夷在城内的奸细。”
杨玄兮眉头紧锁,“那朝中重臣是谁?”
凤知节咬了咬唇,艰难说道“那人的落款是一枚阙字印。”
“应当。。。是我的父亲。”
杨玄兮惊愕抬眼:“那你又是如何成这幅样子的?”
凤知节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待我看清信的内容后,就立刻派贴身侍女春桃带上银两去赵大牛家,通知他即刻逃离此地。
我则孤身一人去了毕府,府中挂满了白布,一片缟素。
我求见毕太君,却被毕夫人挡了下来,她说祖母现已病倒,无法见客。
我在毕府门前徘徊一整夜,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见到毕太君。
无奈之下,打算先回家,再从长计议。
刚行至半路,我嫡姐凤知礼的贴身婢女春杏匆匆赶来拦住我。
她焦急地说父亲和兄长正在四处抓捕我,嫡姐让我快逃。
春杏引我至角落,一边手忙脚乱地给我拿银两和干粮,一边匆匆和我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春桃去赵大牛家,发现赵大牛全家惨遭屠戮。
赵大牛的小儿子十个手指头皆被残忍地砍掉了。
赵大牛的死状最惨,似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春桃惊恐万分,欲回府找我商议,不料贼人赵大牛家留了蹲守之人。
他们没能从赵大牛嘴里问出线索,于是留人蹲守来找赵大牛的人。
蹲守之人皆蒙面看不清面容,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春桃是凤府的丫鬟,定是相熟之人。
春桃本是镖师之女会一些粗浅的拳脚,她拼死逃回府想给我通风报信,可我当时在毕府外徘徊。
春桃无奈之下求助我嫡姐,嫡姐了解事情经过后,当即收拾细软让她先行出逃。
嫡姐再想办法另行通知我。
天不遂人愿,春桃刚出凤府就被贼人堵住了,她自知不敌,为了给我示警,一头撞死在凤府门前的石狮子上。
与此同时,春杏趁府里乱了起来,跑出来寻我。”
说到此处,凤知节的声音哽咽,双手颤抖,她举起血肉模糊的手想擦眼泪,可是鬼哪里还有泪?
她现在连哭一哭自己忠心的丫鬟都做不到。
杨玄兮长叹一声:“春桃忠烈,实属难得。”
待到凤知节平静下来。
杨玄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后来,你是怎么被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