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倒在地上,嘴角挂了血,还没顾得上擦一下,阮恂初半蹲下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穆阳那因惊恐瞪大的双眼里倒映出的阮恂初阴狠乖戾,认识这么多年,穆阳从未见过这样的阮恂初。
穆阳困惑不解:“咳……嗬……嗬嗬……阮……阮哥?”
阮恂初面色冷到了极点,却是笑了:“温静是个什么东西呢?”
“呵,我倒想要问问,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呢?也敢对着我的妻子一口一个贱女人的叫?”
“穆阳,我最近是不是给你好脸给得太多了?”
“以至于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上次苏映雪接风宴的时候穆阳让温静下不来台,阮恂初就隐隐不爽,暗暗在心里给穆阳记了一笔了。
没想到今天他更过分了。
阮恂初眼眸森然,撂下最后的警告:“好好的,再搞事情就别怪我闲来无聊,用让穆家破产来消遣。”
穆阳面色骤然苍白如纸。
阮恂初说完便松了手,失去支撑力的穆阳后脑狠狠磕在地上。
但此时此刻,穆阳顾不上疼,更顾不上思考阮恂初怎么突然会为温静那种不值一提的垃圾货色发这样大的火,赶紧爬起来向着阮恂初道歉。
“对不起阮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温静……不,是嫂子,嫂子她这次也太过分了,再怎么着她也不该动手打雪儿啊,我也是关心则乱。”
“不管怎么说,她也该好好给雪儿道个歉的。”
“你……你不能太娇惯了她啊,你这样偏护她,雪儿该多伤心?”
阮恂初抬眸看向苏映雪。
苏映雪咬着唇,满脸泪痕,一副委委屈屈,很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但很怪,神使鬼差般,此时此刻,阮恂初脑子里只有昨晚温静梗着脖子倔强地一遍又一遍说“我真的没打她”的样子。
以及温静那句,宛若已经失望透顶的“结婚三年,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恶毒的一个人吗?”
“你就非要逼我承认一件我没做过的事吗?”
是啊,温静……真有那么恶毒吗?
阮恂初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他也不想相信温静是那样恶毒的人,可惜,温静打苏映雪,是他亲眼所见。
不过不管再怎么样,温静也是他的人。
他的人,再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欺负。
“温静是我的妻子,她做错了事,是怪我没嘱咐到位,我道歉。”
“但,她就不必了。”
“毕竟我已私下管教过她,她也知道错了。”
“雪儿,你说呢?”
阮恂初这话,明显是要苏映雪得饶人处且饶人。
苏映雪的面色僵了僵。
不尴不尬地笑了笑:“是,恂初说得对。这两天确实怪我没把握好分寸,惹得静静姐姐误会了,我……以后注意。”
“以后注意”这四个字,苏映雪几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苏映雪是没真想到,她那样下血本的苦肉计,竟就被阮恂初这样轻轻揭过了。
温静这个学人精,竟比想象的难搞得多,之前倒是小瞧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