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恂初在温静走了之后,就一直觉得烦躁。
在场的都是人精,瞧出阮恂初心不在焉,一个个喊起累来,早早散了席。
等阮恂初把苏映雪送回去,回到家才发现,家里黑灯哑火的,之前莫名甩脸子说了要先回家就直接拍屁|股走人的温静根本就没回家。
大半夜的,她一个人能去哪儿?
阮恂初压着火,给司机打了电话:“温静人呢?怎么没在家?她刚刚从【雲屿】出来的时候没跟你联系吗?”
就这一句话,司机瞬间冷汗都冒出来了:“啊,少夫人还没回家吗?您先别急,稍等,我现在就联系她。”
原来,之前温静打电话的时候,司机正好遇到熟人,聊得起劲,见是温静的电话便懒得接,只觉得反正温静又不会找他麻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谁知道向来不多事的温静,今天会夜不归宿,而从来不管温静,把温静当空气的阮恂初,竟会突然关心起温静的去向来。
司机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就不该欺负温静好说话的。
好在温静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司机一通道歉解释。
温静也没和他计较,直接给了他地址让他来接。
路上,司机厚着脸皮朝温静求情,要她不要把他接到过她电话的事情告诉阮恂初。
“求你了少夫人,我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
司机声泪俱下的,但说真的,温静没什么感触,甚至于觉得有点想笑。
是的,他上有老下有小,他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可是,他早干嘛去了呢?
他在为难她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的妻儿老小呢?
再说了,那是他的妻儿老小,又不是温静的妻儿老小。
说句冷血的话,他们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跟他计较,实在没有必要。
她从底层而来,再清楚不过什么叫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温静被他说得烦了,最终还是揉着发疼的眉心,点了点头。
司机长舒了一口气——他就说嘛,温静好说话。
但是,在他把心完全放回肚子里之前,温静开口了:“这次,我可以放过你。但是,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在阮家确实没什么地位,可是要开掉一个司机的权利还是有的。”
司机的笑容僵在脸上,白了又红,憋得猪肝似的,终于憋出来一句:“是,少夫人。”
温静推门回家。
黑漆漆的家,只有常亮的地脚夜灯发散着昏黄的暖光。
温静习以为常地默默换鞋,在找拖鞋的时候顿了顿。
原本放着阮恂初拖鞋的地方空了。
他回来了?
也对,都两三点了,该回来了。
不过,他肯定早就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