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绝非人?力?可以转圜,与其?一直沉陷在表哥即将离世的哀伤中,不如趁着最后时刻,再趁机讨教讨教。
眼前着表哥精神?尚好,尤妲窈立即凑上前来,抿唇嗫嚅问道,
“子润哥哥你只管说,我?必用心好好学,绝不枉费你病榻传授的劳苦。”
李淮泽眼见她来了兴致,立即开始情景教学。
“就比如说现在。
若是男人?躺在榻上浑身乏力?动弹不得,那你该如何勾得他心神?荡漾呢?”
尤妲窈歪头想了想,垂头喃喃道,“既是病了,必得要吃药……”
她的眸光落在了榻旁置架上,那处有个盈盈泛光的琉璃绿瓷瓶,里头装的是治疗表哥心疾的丸药,他一日三次都要吃。
蓦然,她心生一计。
伸手将那药瓶打开,倾倒瓶身,倒出颗指节大小的褐色药丸在掌心,然后檀口?微张,将其?含在嘴中。
塌腰翘臀,凹出了个极其?妖娆的姿势,缓缓由床位,一寸寸朝李淮泽爬去,然后双跨张开,就这么隔着被子骑在了男人?的窄腰之上,眼眸流转中尽是波光潋滟,唇角带着抹极勾人?的笑。
缓缓俯低下身子,逐渐靠近男人?的唇瓣,然后气若兰息道了句,
“爷,张嘴,奴喂您吃药。”
缓缓俯低下身子,逐渐靠近男人的唇瓣,然后气若兰息道了句,
“爷,张嘴,奴喂您吃药。”
金灿华丽的?床帏,层层叠叠垂落逶迤在地,将那张小叶紫檀雕花架子床,隔绝出了方小小天地。
榻上?的女人原本方才还是副温良恭俭的?模样,可霎时间却仿若变了个人,极尽妖娆,魅惑至极。
猝不及防间,她竟然就这么跨坐了上?来,缕缕黑亮的?青丝,顺着她单薄的?脊背垂落,将他整个身形都圈在其中,气氛暧昧旖旎到了极致。
从小到大?,李淮泽从来都是发号施令,挥斥方裘的?那一个。
他见得最多?的?,便是旁人对?他顶礼膜拜,跪地请安的?后脑勺。
现在却被?个小小女子,这般骑在身下,禁锢得动弹不得?
地位上?的?极致落差,使人不可自抑产生了些?禁忌感与兴奋感。
望着眼?前这张瞬间放大?的?娇媚容颜,他眸光震动,喉头暗滚,只觉下腹三寸处燃了把邪火,顺着血脉蔓延到四?肢百骸,正在欲望扑面而来,他几乎就要对?着那两片殷红的?唇瓣吻上?去的?瞬间……
女人却立即撤离,挺直身子,从他的?身上?爬了下,将口中含着的?丹药埋头吐在掌心,勾人的?眸光也瞬间清明,无缝切换成了之前深闺女眷不谙世事的?模样。
她闪着晶亮的?眼?眸,一脸虚心求教,就事论事问道,
“子润哥哥,此招如何?行得通么?”
不是?事态怎得就演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之所以允许尤妲窈闯入他的?生命中,不过是想要日常消遣,想看出狐媚女子用美貌撩拨世家子弟的?大?戏,可在不知不觉中,他这个幕后操纵的?编排者,好似也早就成了这戏中的?一员。
李淮泽此刻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他好似确对?眼?前的?女子,有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一想到她只是拿他当工具在练手,今后或许也会?对?别人这般亲近……不禁嫉妒到额角太阳穴都跳了跳。
他并未直接回答问题,甚至面上?连装都不想装了,俊脸涨至通红,恼羞成怒问了句,
“不是?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狐媚子招数?
总不是那几个嬷嬷私下教你的?吧?”
原还好好的?,这人怎得忽就开始大?动肝火了起来?
且这几句话中气十足,哪里有半分身患重疾的?模样?
尤妲窈一时间也不知究竟是何处做错了,只低头嗫嚅道,
“舒嬷嬷以往是宫中乐府专门调教歌姬舞妓的?,自然也教授了些?勾人魅惑的?技艺,可方才那招确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子润哥哥就算是觉得不满也莫要生气,或是你骂我打我都使得,需知你此刻还生着病,万要注意身子才是。”
李淮泽眼?见她如此慌乱,便也深呼吸几口,定了定心神道,
“方才那招除了我,莫要用在其他男人身上?。”
“除此之外,无论是赵琅还是萧勐,就算他们?承诺要娶你,可在没?有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将你抬入府之前,你都绝不能?让他们?碰到你的?哪怕一片袖角。”
他隐下自己的?私心,煞有其事道,
“男人的?兽*欲是刻在骨子里的?,越得不到,他们?才越想征服。
你必要用最纯洁坚贞的?东西做筹码,方能?激起他们?的?占有欲,否则若是一旦让他们?抿出你是个浪荡之人,他们?唾手可得后便会?立即失去兴致。”
这些?人性的?阴暗面,以往从未有人在尤妲窈面前见过。
今日听了表哥这番言论,她不由对?男人更加失望。
“呵,也就是说……男人一面迫切想要与女子有肌肤之亲,可若是女娘头脑昏沉将身子给了他们?,他们?倒又开始唾弃她不守女戒妇德了?”
想到此处,尤妲窈眸光中显露出嫌恶之意,将榻上?那人上?下扫了几眼?,
“子润哥哥既能?说出方才这番话,想必以往伤了不少女娘的?心,也造了不少孽吧?”
不是?
好好的?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