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顾少。这样的高岭之花都睡到了,顾少艳福不浅。”商序拍了顾辞渊的肩。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醒枝一眼。
那个眼神,醒枝看懂了——
“等着瞧。”
她垂下长睫,遮住眸子里的戾气。
就这件事,本可以兵不血刃,无比圆滑的处理。是她自己不信邪,想试试能不能唤起霍启尊的保护欲。
事实是,她算个屁,也太不自量力了。
顾辞渊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她,醒枝没接。
她捂住手臂上被划伤的位置,看着顾辞渊:“辞渊,谢谢你。”
顾辞渊眼神里带着点压抑的哀怨,依然谦和有礼:“别客气,快回医院处理一下。”
这么好的人,她竟然利用她。
醒枝心里五味杂陈,心口上压上了千钧重担。
但有句话,还是要问。
“辞渊,是他要你来的吗?”
醒枝看过去,霍启尊坐在那里跟陆羽喝酒,眼皮子都没抬,脸上什么神情都没有。
顾辞渊知道她说谁,转头看了霍启尊一眼,又收回来。
“你想听真话吗?真话就是我实在看不得你被欺负。尽管心里很气,看到你受委屈,实在不忍心袖手旁观。”
醒枝窝在眼眶里的那滴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滚了下来。
她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她该下地狱。
“别哭。”顾辞渊有点慌,从西装口袋里拿了自己的真丝手帕出来,不知道该先给她擦眼泪,还是先捂伤口。
“我没事。”那块帕子醒枝没敢接,她实在不敢再伤顾辞渊一次了。
“辞渊,多谢。改天一起喝咖啡。”醒枝说,想了想又问他,“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
顾辞渊看着她,许久,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
醒枝点了点头,就这样仓皇逃走。
她觉得像个跳梁小丑。
又玩脱了。
醒枝没有回医院,也没有回住处,她打车去了楚然的房子。
手臂上被椅子腿刮到的伤已经不流血了,那一道脏污的血迹已经干涸,醒枝不想洗澡,就这样又躺进了楚然的被子里。
她拿着床头两人的合影看,亲照片上楚然的额头。
“阿然,我如果没办法替你讨回公道,你也不会怪我,对不对?”
她又吞了两颗安眠药,让自己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见了一张不知道是楚然还是顾辞渊的脸。
她一会儿叫楚然,一会儿叫辞渊,哭哭笑笑,神志不清。
“枝枝,你别这样对自己,我心疼。”那人捧着她的脸说。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那条礼服裙子,在被窝里被压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醒枝崩溃的情绪一点点拾起来,已经变得平静。
她找了身楚然的衣服换上,准备先回自己住处,再去医院办出院手续。
没想到在楚然的小区里碰见了霍启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