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一州之地,我汉人还能苟且多少年?”吴有缺字字穿心。
“北周地大物博,物资丰饶,吴国仅凭一州之地,如何发展国力,如何与人竞争?”
“多拖一天,吴国与北周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将来北周主动发起灭国之战,试问那个时候你们特么的拿什么去抵抗?”
震耳发聩啊!
乔翀仰头长叹,“休战二十年,我已不是当初的我……”尤其经过土改新政,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血已经冷了。
乔翀既悲怆又很欣慰,“倘若吴国年轻一辈都像你这么想,北定中原,余生可期!”
裴庆之直勾勾盯着吴有缺,眼中一片火热,很多年了,血没有这么滚烫过。
宋正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他是后起之秀,从未与北周匈奴在战场上遭遇过。
有过期待,
梦里曾杀过匈奴,替将军收合肥。
除了期待外,也害怕。
吴有缺的这一席话,令宋正心中仅存的恐惧也消失了,怕,能怎么办?
为将者岂可怯战?
自己要是躲了,谁来守卫疆界?
难道让父老乡亲们上吗?
置身于这样一个时代,吴有缺也很无奈,如果可以和平相处,谁会渴望战争?
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别再抱有任何幻想了,你忘了拓跋铎说的那些话了吗?”
拓跋铎供出拓跋仁厚来庐江有两个目的,
一,笼络乔翀,令乔翀与其里应外合,拿下庐江。
二,联合陆寒杀乔翀。
能笼络就笼络,不能笼络就杀了,
不管是笼络乔翀还是杀乔翀,这都是天大的功劳。
北周皇子如此,何况北周皇帝,人家早就时刻准备着。
乔翀点头,“是啊,不能再抱有任何幻想了,全力以赴吧!”
裴庆之一脸轻松的说道:“我是无所谓,真要干起来了,反正咱们死最前头便是。”
“不过……”裴庆之笑眯眯的瞅着吴有缺,道:“兴许你小子能带着我们杀回合肥,收复中原。”
裴庆之期待着那一天。
“尽快成长起来吧!从明天开始,我和你打,一天没收回合肥,我就揍你一天。”
昔日裴庆之还是小年轻的时候,曾拜见过关岳,
关岳死合肥,是所有边军心中的痛,收回合肥也是他们余生夙愿之一。
还有一个夙愿,裴庆之没说,那就是砍下关复的脑袋祭奠老将军在天之灵。
吴有缺起身,“带我去后勤看看。”
城中有铁匠铺和高炉,不知道铁匠们打造兵器的效率如何?
时间紧迫,必须要尽快打造出大量的兵器和铠甲,方可扩建虎敖军。
刚刚就一直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多半在打铁。
拉开铁匠铺的草帘,大步走了进去。